是白天便会看着很美,因为蛛丝衣云蒸霞蔚、流光溢之中会有绚丽的景致。但这是晚上。火光的边缘,那一抹灵动的身影带着深沉的颜色,很难被视线捕捉,夜色中夺目的反倒是道道冷光的弧线。
对珈蓝的追逐和揣摩颇有成效,怒放的动作更加流畅灵动,速度也更上一层楼。她离珈蓝那般飘忽还有一大段距离,却毫无疑问的把珈蓝诡异的路线体会到淋漓尽致,用于声东击西、借力打力是最合适不过。迎着凌厉的掌风,她柔软的腰身一转,对手掌击落空的同时另一名盗匪的胸膛却被她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她不是在厮杀,她就像一只翩翩的蝴蝶,在穿梭嬉戏。
“还挺灵活的,就是速度太次了。”珈蓝瞄几眼,小声嘀咕。
三笑:“吹毛求疵。”
前前后后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身为人类,能达到现在的速度和身手,实属不易。
“还不是得利于天邪鬼。”珈蓝嘴一歪,不屑的道:“如果不是炼化天邪鬼强化了**,给她十个半年也到不了现在这个程度。”
“好了吧!你这个不上进的小兔崽子有脸说怒放?”三抡起酒袋,直把珈蓝的小脑袋砸进碗盏里,满头满脸都是奶茶。“她原本就有一般人没有的天分,又勤奋吃苦,所以才能一日千里!哪像你!我见过的最没用的妖尊就是你!真他妈的对不住吞天兽的威名!”
三骂着就来气。这半年来,怒放流了多少汗、吃了多少苦,他一清二楚。泡澡时总看见她雪白的后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时候还被珈蓝的爪子没轻重的抓得血淋淋的,尽管那些青紫睡一觉就好了,伤口没几天也会愈合的连伤疤都没有,可那些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样的徒弟他没法不心疼。
“谁说我最没用?老子是没发威!”珈蓝火了,“再说了,肥狗不是比我还没用!”
“去你妈的!”三翻白眼,一头恼火。
和才一两岁大小地噢啰啰比。你还真有出息!
他俩在这边骂骂咧咧。怒放已经放倒了大半盗匪。受惊地马匹四处逃窜。连累地商人们东躲**。生怕被撞个人仰马翻。整个营地都乱糟糟地。
“老大!”有愤怒地吼声。“这娘们扎手地很!”
回应地是一声沉闷地冷哼。一个巨大地黑影扑了过来。与之而来地。是一种凝重如山地威压感。
怒放眉头微蹙。连连后跃。稳住身形。打量来人。这一看。有些发怵。此人身高足有两米。浑身肌肉虬结。实打实是个彪形大汉。立在那里不说像座小山。至少也有铁塔地架势。单手握着一把巨斧。巨斧除去一抹新月般地斧刃。通体黑漆漆地。和主人一般彪悍无二。
毋庸置疑。这是怒放最头疼地对手。
一直以来,怒放很清楚自己的劣势在哪里。三曾说过,她有超越常人的五感,身体的柔韧性和舒展性很出众,精神力和领悟力都不错,最为出众的优点就是几乎能令身体动作和大脑同步的敏捷反应力。但是,她偏偏欠缺了搏击中必须具备的一个关键要素——力量。
在绝对的力量差异面前,说以巧取胜并不实际,除非对方是个蛮汉,除去蛮力,只有蠢笨,否则,怒放很难取巧。甚至可以断言,如果对方拥有和她相近的素质,她是必输无疑的。
这一架,难打了。
偏偏,该铁塔还有十来个帮手。
偏偏,铁塔不蠢也不笨,与他巨大的体型相比,他的速度相当突出。
每一斧劈下都有压顶的气势,毫不吝啬的挥霍着体力,他原本就身高马大,加之又有灵活,巨斧一旦挥舞开来攻击范围相当广阔,这样的以攻代守使得怒放根本无从贴近,反倒得时刻防备不被斧头劈中。游走中,怒放伺机刺伤几名喽啰,却拿这为首之人毫无办法。
渐渐的,怒放感觉有些吃力。以她的耐力,自然不是力不从心,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种无形的力量时时压迫她,使得她放不开手脚,速度竟然渐渐的慢了几分。
这么细微的变化,却被那壮汉看在眼里。他狞笑几声,步伐一紧,节奏陡然加快,直把那只厚重的斧头挥舞的风生水起。一时间,怒放小巧的身影完全被重重叠叠的斧影笼罩。
“嘿嘿,小妞,趁早束手就擒,留你条性命伺候爷。不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怒放咬唇不语,柳腰一弯,闪过贴着头顶掠过的斧影,反手用力的将匕首扎向那人的大腿。匕首戳过去,便感觉那一处肌肉猛然收缩,竟紧紧的夹住锋刃,匕首不过刺入半寸,再也无法进入分毫。怒放猛力拔出,贴地滚出,惊险的躲过劈头盖脸砸来的巨斧。
她的动作已有迅雷之势,一击即回,却仍落下铤而走险之嫌,险些就吃了大亏。到这时,怒放彻底明白了情势——她动不了这个人。
然而,难啃的骨头也得啃,这是她的功课,她没法打不过就跑。
巨斧轰然砸在地上,深深的嵌入土石混杂的大地,溅起石末四飞。那壮汉腿上被扎了一个小口子,恼羞成怒的
“贱货,找死!”
他抡起斧头迅速的冲向怒放,来势汹汹。怒放知道根本无法与他正面硬碰硬,只得侧向闪避,谁知就在那一瞬间,那巨大身影突然向左平移了一米多,竟是声东击西,正挡在怒放身前。他来势极快,怒放的反应也十分迅速,匕首猛然挥出的同时,娇躯已急速的侧向冲出去。
寒冷的弧光乍现,却肯定是无谓的攻击。怒放只期望这冷厉的锋芒能逼迫对方稍作停顿,那么,她就足以脱身。
闪出一米多远,那厚重凶狠的气势却尾随而来,怒放只觉手腕一紧,眼角一瞥,发现手腕已被那人紧紧握住,紧接着,整个身躯离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