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罗刹是鬼姬打的刀?
怒放吃了一大惊。
擎天是魔刀,流传于悠久的传说,本身的存在更是具有神秘性,说它出自东皇之手,怒放不觉得突兀。可飞扬经年手握的罗刹居然也不是由人类锻造出来的,当真是出人意料。
“嗯,罗刹铸成时我就在场,杀气那么浓烈,足以使人过目难忘,不会认错的。鬼姬为了能让罗刹超越擎天,无所不用其极。当年东皇击杀了一位疯狂残暴的巨型妖尊,抽其脊骨作为锻造材料之一铸成擎天,鬼姬采用了相同的手法,但合适的妖兽骸骨难寻,妖尊的更是不多见,她便捕获一群历经数千年修炼、即将修出完整人形的妖兽,以极端的手法折磨他们,并生生的剔除他们的骨头……”
怒放听到这里,不禁蜷缩身子。
那天邪鬼姬,竟然能干出这么冷血残忍的事情?太可怕了!
即将脱离兽体,意味着质变,实力也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这是无数修炼中的妖兽苦苦追寻的至高目标,鬼姬她,她竟然……
“正因为那些妖兽都是带着绝望和无尽的怨恨被折磨致死,骸骨自然残存了凶戾和怨气,锻造出的罗刹才天性主杀,嗜血好斗,有如毁天灭地的杀神临世。可就是这样,比起擎天,罗刹还是稍有逊色。”三叹道,“不在于东皇和鬼姬锻造技艺有差距,擎天和罗刹不曾试刀交锋过,但是,我们在场见证的几名妖帝一致认为,擎天的气势更胜一筹。”
妖尊逆罗乃是东海的一头水栖巨兽,生性狂野无比,时常搅动惊涛骇浪拍岸,犹如海啸,算得上是一发脾气就会遗祸苍生的典型。妖尊本就是异兽圣兽,有撼动天地的实力不算出格,但是此尊麻烦之处在于它的脾气到后来日渐不可控制,没人敢招惹它,它也会自己发狂,简直成了为祸一方的恶霸。东皇虽然决定诛杀它,却也怜其逆天之力,不忍强杀,一改慵懒的性情、陪它厮杀了数日,直到它精疲力竭、遍体鳞伤,再也无力反抗。
伏诛时,东皇求其骨骸,逆罗欣然应允,随即自断性命。
身是败了,名却未裂,这惊天动地的抵死一战,将其狂野刚烈彰显无遗,骸骨出自这样一位傲骨铮铮的妖尊,无疑赐予擎天一身狂傲和霸气,有至尊气度。这是被逼出盖天杀气、怨恨以及狂暴的罗刹完全不能比拟的。
“虽不比擎天。罗刹依然是刀中极品。东皇认定鬼姬可以出师。鬼姬自己却大发脾气。恼得要毁掉罗刹。要不是抢地快。罗刹真有可能尸骨无存。”三说着。缓缓摇头:“那女人地脾气。哎……”
“那后来呢?”
这两把绝世战刀。后来又是怎么传到人类手里地呢?
“据我所知。擎天是被东皇镇入了东海。应该是无意中被人或者妖兽得到了。缘分天定。也算正常。至于罗刹么。是由北冥保存地。鬼姬对它一直不管不问。直到很多年后。突然有一天她向北冥要刀。然后就有去无回了。问她下落。她声称拿去换酒喝了。”三一脸无奈。“要真是这样。我都替罗刹叫屈。”
怒放彻底无语。陷入呆傻。她当然无法理解了。一把冷心锥就惹得哗然四起。人人如疯似狂。谁知还有这么一对师徒。能如此简单随意地处置亲手锻造出地两把绝世神兵。
“那有什么?我知道擎天是一柄绝世好刀。却没有过占有地念头。因为是多余地嘛。后来再次遭遇。我还不是把它丢在了死鬼地坟前?”三不以为然地道。“拥有逆天之力。活地又太长久。对我们来说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身外之物是不可以舍弃地。人类么。我想也许正因为人类只能在短暂地有生之年里完成心愿。才会拥有无与伦比地**和野心。因为他们地生命太渺茫了。”
饱受饥饿、奄奄一息的人为了活下去,看见残羹冷炙就会扑上去。你见过乱世之中与野狗争夺食物的人吗?可照样也有对着山珍海味什么都吃不下去的,美食给其唯一的感觉就是厌烦,闲着无聊就发愁吃什么才好。不同的际遇,会造成不同的渴求,想要的,会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这些道理怒放当然懂,却仍然觉得太随意,太糟蹋了。至少都对不起这两件极品战刀本身。三笑起来:“其实吧,她说换酒喝了,得有人信才行。鬼姬经常扯一些天真烂漫的谎,没人和她计较罢了。出去转一圈回来,发丝上好好的一对迷花簪就只剩一支了,问她,她就说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哪能说丢就丢了呢?反正是她自己的东西,她想怎么处置是她的事,大家也不问,就当真是丢了。如今证明,那死丫头就是扯谎了。”
迷花簪乃是鬼姬妖气的延伸,除了她自己,难道还有别人能把迷花簪弄成现在这个模样?
所以,当年她到底把罗刹怎么了,还真不好说。
“怒放啊,擎天是一把好刀,等你能够熟练的驾驭迷花簪后,应该可以使用它的。”
怒放望着孤零零立在坟前的巨大战刀,缓缓的摇头:“即使能用我也不要。一把已经死了的刀,还是让它安息吧。”
三轻轻拍抚刀背,凝视的眼:“它不过是在怀念一个能把它的魔性发挥到极致的人,这是沉沦,不是死亡。怒放,如果你能征服它,人世之间再难逢敌手,妖界中也只有具备妖尊实力的才能与你抗衡。”
怒放撇撇嘴:“不要。”
“真的不要?”三笑起来。
“嗯。”怒放很认真的点点头。
真的不要。
弥漫着悲伤和心碎的擎天,不该再属于
,这片天地是它最好的归属,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三的笑容似水温柔,看着怒放的眼神中宠溺如潮水般四散蔓延。他这般注视使得怒放察觉到了其中的嘉许和肯定,有些沾沾自喜。想到这是师父对她的认同,不免小脸儿一红。她羞涩的一笑,跑开几步,蹲在地上抚弄青草,把三和珈蓝抛在边上,有些别扭,毫无疑问是不好意思起来。
“我喜欢这丫头。”三呵呵笑,呆望着那一团小小的身影。
“已经收徒了,后悔也没用,你就不要拼命发掘她少得可怜的优点来安慰自己好不好?”珈蓝白眼直翻,“我看是前途一片黑暗。”
“怎么会后悔?他是喜不自胜呢。”一个声音突如其来,平静柔和。
三没回头,眼神渐渐变冷,声音也是:“九幽,你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能进入我封印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