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方翎连忙摇头,道:“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被允准离开朝露仙宫,怎么可能再回去?风兄你方才说,之后你要去见寒姑娘的兄长是吧?”
风歌寞道:“没错,我答应寒姑娘要尽力救治她的兄长的。”
越方翎螓首一昂,道:“那我也要去。”
“这?”风歌寞神色犹豫,看向了寒笑嫣,道:“寒姑娘,你不说两句吗?”
寒笑嫣悄悄地瞥了一眼越方翎,无奈道:“越姑娘不仅师门渊源,修为又是精深,愿意相助,我自是万分感谢的。”
风歌寞苦笑道:“既然寒姑娘这样说了,那为兄也不好再说什么。”
越方翎笑道:“那我们就一起去见寒姑娘的兄长。对了,风兄,在此之后,九月初五,你要往雷奔山一行吗?”
风歌寞道:“自是要前往的,毕竟如此盛会,怎可轻易错过?”
越方翎道:“既是如此,待寒姑娘兄长的事情处理完毕后,我们便一同前往雷奔山吧。”
风歌寞满脸无奈之色,道:“话都给你说去了,我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呢?”
“那便一言为定!”越方翎欢叫一声,忽又想起了凤雨霏,不由思念道:“说起来,已经离开仙宫将近两年的时间了,不知道师尊现在在做什么呢?”
……
北隅,朝露仙宫。
宽阔冷清的殿中,凤雨霏负手独立,殿外纷雪投光,透窗而入,将她的影子不断拉长。
“朝露玉令的力量,又发动了,是翎儿遇到什么危险了么?罢了,雏鹰只有离开了温巢,有朝一日才有可能真正地翱翔于九天,既然已经决定让她自己出去闯荡,便不需要本宫再操心什么了。”
凤雨霏转过了身,眼前空旷的大殿,冰冷的砖石,倒映出依旧如花的娇艳容颜,数百年的岁月,风刀霜剑不断摧折,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眉宇间始终郁结着一股几乎化不开的哀愁。纵然站在了当世之巅,纵然享受着世人的赞美与崇敬,但面对某些人与某些事,凤雨霏仍是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北隅之地,一年两分,半为极昼,半为极夜,如今正是长昼无夜时刻,凤雨霏漫步在风雪之中,茫茫天地,无边寂寥,只有耳边风声簌簌,雪声销销,仿佛在诉说着数百年久酿而成的孤独。
“说甚么,阙冷宫深,全不知俗世红尘;谁知道,女儿多情,只为了心中的人;怎奈何,如今人间的路都已经成了梦;为什么,都已经成了南柯一梦?
但愿从此后,告别了世上的龙争虎斗;只可惜,早已辜负了女儿的豆蔻青春;算不清,恩恩怨怨的纠缠;背负了这一身的罪与恨;再回首,心中依旧是无悔也无怨;只因为,那时候的一见;一见郎君,便误了女儿的终身;耽误了女儿的这一生。”。
迷天雪地之中,凤雨霏独坐山巅,抚琴而歌,自斟自饮,直至醉梦红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