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1 / 2)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倪可将目光自遥远的星空收了回来,冰凉的小手覆上身后之人那温暖的大手,后仰着脸望着布耶楚克:“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布耶楚克叹息一声,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

倪可望着他,微微一笑,顺势将头靠在了他肩上,继续诉说着。

那夜,我又失眠了。母亲那哀伤的话语总是不停的在耳畔回响,父亲的眼神坚定得刺得我心脏一阵阵的发疼。

那夜之后,我开始仿惶,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两位给予了我生命,却又剥夺了我人生权利的人们。我看着母亲面对着我微笑,一转身就浮上满眼的悲伤。我看着父亲面对着我微笑,一转身就痛苦得蹲下身子自己抱住自己忍耐着。

我日日夜夜的被煎熬着,几欲疯狂,脾气越来越差,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他们,将他们的心丢在地上践踏,却又一次次的躲在黑暗里懊恼自责不已。

一直到那天,一直到那天父亲再也支撑不住,明明前一秒还在对着我微笑,下一秒就煞白着脸倒了下去。

看着呼吸渐渐开始虚弱的父亲,我脱口而出:“你要是敢给我死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我终是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其实,我早就原谅了他们了。可是……

看着躺在医馆里的父亲,那日益消瘦的容颜,那强忍着痛苦的笑颜,我日夜祈求上苍,我愿意拿自己的寿命,来换回父亲的康复。我祈求上苍,别那么残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别在我知道珍惜了的时候,却要夺走

可是上苍。没能听见我的祈求。

不管我怎么逼迫。父亲。始终拒绝接受那有着二成生机。若失败却必死地手术治疗。父亲那张日益消瘦地脸始终洋溢着暖暖地笑容。那天。我头枕在父亲怀里。父亲用那苍白得几近透明地手轻轻地抚着我地头顶。另一只手。牵着母亲地。一直一直。直到心跳渐缓渐慢。彻底消失。

那时候地我。明明是那么地想哭。原本只需轻轻一眨眼。便能急坠而下地泪。硬是一滴都未曾掉下来。那个时候。我只清晰地听见了一颗心碎地声音。

没过多久。母亲随着父亲地脚步也离开了我。

独自守着空荡荡地房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在我迷惘之时。我那曾经拥有过。又被其残忍地抛弃了地爱情。回到了我身边。

那个男孩告诉我。他想明白了。他爱地还是我。没有爱情地婚姻。没有幸福可言。那天他说地不过是想让我彻底死心。他爱那个自我而放肆地充满个性地我。他爱我地纯真和率性。

我微笑着接受了他。让他留在了我身边。我微笑着看着他对我越发地温柔体贴。我微笑着。看着那个温婉地女子对我哭诉。要我还给她她地爱情。我微笑着。看着男孩当着那温婉地女子对天发誓。他只爱过我一个。

日子,就那样过了几个月,某一个晚上,在如水的月光下,男孩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妆点了我家的花园。用世界上最永恒地东西——钻石,向我求婚。

我微笑着任由他将那璀璨的石头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结婚摆喜宴那天,在举行仪式之前,我约来了律师,当着男孩的面,跟律师确认了合同,将我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尽数无偿的捐赠给了慈善事业,只留下这个我住了二十来年的家。

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爱情。渐渐失去颜色。开始凋零。心底,有一丝抽痛。果然,我还是做不到彻底不在乎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愤怒的望着我。

我微笑着望着他:你认识我地时候,我本就是一无所有。相对于那时候来说,现在的我已经相当的富有了不是吗?瞧,咱们还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家不是吗?

他望着我,渐渐平静下来,拉住了我的手,温柔的哄着:别孩子气了,嗯?你要跟我赌气,也别这样,好不好?你要资助慈善事业,那很好,咱们可以去资助一些孤儿,送他们上学,助他们成才。

我一边微笑着听着他的喋喋不休,一边懒懒的随手签下了合约的名。当他发现地时候,我已经签完了所有地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