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鱼吧。”陈丝笛呼出白色的热气,哆嗦着推测说“这里通着自然流域,肯定有鱼。”
人在温热的水中行进,体感并不会很糟糕,但上了岸后失去温水的庇护,加上蒸发的热气带走了些许体温,这就很难熬了。
陈丝笛冻得嘴唇发紫,张凌沧问她要不要回水里,陈丝笛摇头,于是他抱着爱妻,朝她的面部哈出热气。
边老大这时问:“你们俩口子,对这个地下防空洞水道怎么看?”
张凌沧道:“魏同舟老先生一个人肯定弄不了这么大的工程。”
陈丝笛想了想也道:“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们国家和苏美先后交恶,当时领导人对外界宣称要大打特打核战争,所以各地响应深挖洞广积粮的号召,用来应对核战的防空洞遍地都是,不过质量上参差不齐。”
“这里不像普通民众挖出来的。”张凌沧补充说“在水下泡了这么久没有坍塌,可以确定质量过关,虽然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结构,但这一路过来大概猜得到,建造这个工程的单位拥有完备的基础设施建设能力,且财力雄厚。”
边老大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陈丝笛这时用方言和张凌沧交流了一下。
边老大怒道:“你俩用方言说个毛啊?”
陈丝笛笑起来:“我们在推断,从下井到这里感觉潜了很远,但是因为拐弯比较多,所以直接距离不会超过一公里。”说着,她看向丈夫。
张凌沧接着妻子的话道:“魏家老宅四面都是山,所以我们接下去的路应该是在一座被掏空的山里。”他顿了顿“当然了,这只是猜测,关键问题是建造这个工程的单位费了这么大劲后,为什么又遗弃了呢?”
“这个倒不难解释。”边老大想当然地说“挖得太深,以当时的建设水平又不能完美的解决地下水渗水问题,所以被遗弃只是时间问题。”
张凌沧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呜……呜呜呜……”
忽然间,奇怪的哭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了起来,由弱转强,凄惨诡异。
“什么声音?”陈丝笛抓住丈夫手臂,不安的四面张望。
张凌沧毫不犹豫地背起陈丝笛,生怕水里蹿出什么怪物,背着妻子就能让她离开水体,至少安全些。
这时所有人都紧张地站了起来,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四面张望。
最后大伙发现诡异的‘呜呜’声是一个靠墙的家伙发出的,他把脸埋在双腿之间,浑身都在发抖。
就近的汉子拍了拍哭泣的男人,大家的探灯都聚焦在他身上。
“喂,你哭个几巴啊!?吓老子一跳。”
“喂,跟你说话呢?”
边老大见多识广:“他中邪了,都离远点儿。”说着掏出现代工艺的连发弩箭,枪械在水里不管用,所以每人带着弩、刀、枪三种武器。
众人纷纷和哭泣的男人拉开距离,好几个靠着砖墙上的植物根系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