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四个字，将辜灵川一口气堵得上下不接。</p>

“若是不服，这也好办，你寻几个人一共对战张某。只要有一人赢了，便是你赢。你们若是都输了，那也便就地唱上一曲吧。”</p>

这下子，张哲的话算是捅了马蜂窝。</p>

一群士子群情激昂，纷纷叫战。</p>

辜灵川也不客气，挑了五个棋艺不俗的出来，他要六人对战张信之！</p>

当六个短几和棋盘摆好，张哲这是才问了一句。</p>

“你们可想好了对博什么？张某还是那个博约，输了的唱个曲。”</p>

辜灵川冷笑：“却不知张郎君，敢博到什么程度？”</p>

“呵呵呵呵，只要是不涉及亲友、不伤及身体、无碍于道义，其余皆可博得。”</p>

“好爽气！”辜灵川也忍不住赞了一句，“汝若输了，以后见了辜某的面，便要请安相避，可好？”</p>

周边一片低声惊呼。</p>

张哲却笑了：“便如汝意！就请官家上契。”</p>

有驻在园子里的官吏过来，笑着收了双方各一百文的税钱，立了文约，一式三份。这博注到这步也算是合了法，谁不履约，便要吃衙门的板子。</p>

以一对六，围观诸人都想着：就算张哲在亭室内有棋盘棋子也没用，怕还是要靠惊人的记忆力去记。</p>

其实他是用鼠标。</p>

才下了二十手，满场轰动。</p>

张信之依旧是闻声落子，丝毫不予考量。</p>

不说棋力，就说这骇人的记忆力，从古到今，除却神话里，有谁还曾听闻过？</p>

旎香园兰苑里，闻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p>

到了五十手，园内已经无人出声了，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失声的地步。六人中，有两人陷入了困局，其余四人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p>

张信之的落子速度和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轻松。</p>

不说玉瑶和徐娘子，就连知道大概计划的月昭看向亭室的眼神都变得分外的炙热。很多纱帘内的闺中姑娘都暗自羞红了脸，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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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得最久的还是辜灵川，他撑到了一百零六手，然后脸色惨白的被人扶了下去。</p>

就在这时，一个布衣老者突然站出来，颤颤巍巍的发声。</p>

“你明日可还敢来？我正要与汝对博一样东西。”</p>

众人听到亭室内，张信之的语气里似乎也有了一丝疲惫。</p>

“也罢，明日再定三轮。不过也仅限于明日。过了明日，就请恕张某不再奉陪了。”</p>

那老者冷哼一声，转身就走。</p>

他一人的衣服与园中其他人格外不同，还隐隐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p>

老头走路有些不稳，在经过几个外地人身边的时候，还歪歪扭扭的撞到了其中一人。可老者也不道歉，而是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p>

被撞的人正是江陵客商中的一个，他也没有发怒，而是脸色沉重的凑到了季唯长的身边。</p>

“如何？”季唯长见他过来，便知此人有所发现。</p>

“这老头是从印坊里出来的，一身都是淡淡的油墨味！”</p>

曹愈狠狠的一拍手：“该死，这老头不定是哪方派出来的，明日要赢了这张信之，定是为了我们想要的那些东西！”</p>

季唯长冷笑一声：“去使银子，递帖子，务必要在这些人前面抢到一次对博的机会。我看了那个辜灵川的棋，放在江陵只能算是不错。就算是我们这行人中，能胜过他的就有五六个。我方才已经听出，这张信之今日已经是极其累了，明日我们选十几个人一起上，只须有一人赢棋，那些东西就是我们的。有着官家的契文，我们赢的东西，就是独属于宏通钱铺，却是帮我们把后续的事都直接办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