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摩耶山(1 / 2)

 却说当申屠三苏听到,身前的男子说还有一剑要还给自己师父,脸色立刻就变的有些难看,其实他也从师父七夜那里知道两人的一段渊源。

当年师父七夜还没有入主东陵的时候,确实曾在烛火峰外的伏牛山与眼前男子有过一场交手,至于是何缘由?师父并未提起,所以也无从得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男子当年曾经受过师父七夜一剑,而且这一剑可不轻,听说当年要不是身边有人相助,只怕今日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所以师父临走的时候还叮嘱自己,到了北疆之地,一定要提防北疆的这个大长老宓人王,至于前面所说的那些叔伯、贤侄,是真心还是虚与委蛇或许只有两人自己自知。

宓人王看到不远处的年轻人,听了自己说要还他师父一剑以后,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故意咳了一声。

“与那老东西是有些恩怨,但我宓人王再不济还不至于和你一个晚辈过意不去,再说了,在北疆之地你需要提防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北疆之地苦寒,贤侄要注意的可不止热络大方的家常客套,还有寒人心魄的碎骨冷箭,如果贤侄的胆子够大,改日不妨到我宓人王的府上小住几日。”

听了宓人王的话,申屠三苏连忙称是,道:“宓伯伯说那里话?晚辈怎会提防宓伯伯呢?等这几日忙完了事情,一定登门拜访。”

看了一眼,身前恭恭敬敬的年轻人,宓人王又道:“比你爹申屠绝那家伙看着顺眼,”

不过看到年轻人狼狈的身形后有些疑惑道:“顺眼是顺眼,修为还差些火候,堪堪才入了小长生之境,怎么?你爹的六灵天罡绝没有传授给你吗?当年我可是领教过这天罡绝摧山撼月的威力,听你小子说话,也是个机灵人,怎么七夜那老东西的绝学也没有传授你?”

申屠三苏尴尬一笑道:“让宓伯伯见笑了,师父当然有传授,只是晚辈资质愚钝,没有能完全领悟罢了。”

闻言,虽然知道是申屠三苏搪塞自己的说辞,但宓人王也并未在意,传与不传与他又有何干系呢?

皓月当空,也是该走的时候了,最后看了一眼年轻人道“贤侄,我北疆幻林的兽群可都是乘着月色出来觅食,不想被几千头豺狼围攻或是漫无天际的毒虫盯上就早点离开幻林。”

闻言申屠三苏赶忙又是躬身行了晚辈一礼,不过等到他再抬头的时候,刚刚还在小山坡的宓人王早已经没了踪影。

申屠三苏起身以后,发现宓人王已经离开。

自己也拍拍身上的尘土,自嘲一笑之后,便碎碎念一句。

“北疆的兽群,毒虫,还有寒人心魄的碎骨冷箭,这箭该是从谁的手上射出的呢?”

问完以后又整理了一下被一剑炸的蓬松的头发,便自问自答。

“与我师父有一剑之仇的宓人王?还是同为四大绝地之一的北疆魔幻林族长千月老族长?又或者是那个凶巴巴的供奉老女人?”

不过一想到那女人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剑,便有些毛骨悚然,这女人说老,其实看上去一点都不老,而且样貌清爽,说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也未尝不可,不过宓人王说他是自己女儿宓芸妃的师父,想来年纪应该不小。

走的时候师父也曾经提起过北疆有这个一号人物,司职北疆的大供奉,只是对于这个女人的身份,师父也是不慎了解,自己刚才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也听到一部分宓人王和那个叫上官宛如的女人的谈话。

看来连同在北疆几十年的宓人王都不能肯定这个女人的身份,看来自己初来乍到确实得小心谨慎一些才行!

等到身上收拾整洁了以后,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以后,申屠三苏纵声一跃便朝着摩耶山的边缘飞掠而去。

摩耶山是北疆千里幻林的中心,作为月池入口,这里的风景其实并不如何的秀丽,甚至可以说有些凄凉,与中原各地的繁华盛景相比北疆不但气候寒冷而且瘴气弥漫、野兽毒虫遍地都是,除了奇大无比的龙椰树,基本上寸草不生。

尤其是每日自清晨瘴气便弥漫了整片幻林,直至黄昏时分,一日的瘴气才会逐渐消散,那些修为不高或者对幻林不熟悉的人,想要进入幻林之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机会。

但是北疆之地又多兽群,豺狼虎豹进出往往都是成群结队,而且这些兽群同样是选择在黄昏时分瘴气消退才出来走动,所以一般修为平平之辈想要进入这北疆的摩耶山更是几乎不可能。

但今天的摩耶山明显不似往日那般寂静,就在刚才三人离开之后,在距离刚才几人所站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峰上突兀就闪出两人。

两人看上去都有四五十岁的年纪,其中一人生的浓眉大眼,极是不俗,但却留了一脸的烙腮胡子、麻衣粗衫,一头的草发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根麻绳系着,腰间还别着一个大酒葫。

还有一人,方头圆脸、双耳垂肩、贵气逼人,穿着可以说与身边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身着锦衣、腰束玉带、脚蹬紫金玉帛靴、一柄龙纹金钗束发,腰间更是系着不下千金翡翠雕成的六龙撼海。

两人其实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自从上官宛如和宓人王来到这里的时候,两人已经在这里了,所以两人当然也是目睹了方才不远处的所有情形!

只听那个贵气逼人的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邋遢汉子叫了一声。

“狄老鬼!”

不过啊!身边的邋遢男子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看到没有人搭理自己,贵气男子立马阴阳怪气的叹息一声。

“哎,都快人老珠黄了,你狄老鬼,也就还是只能远远的看几眼,连走近了打个招呼都不敢,我就纳闷了,那个叫骆忍的老东西,比你还邋遢,这上官老娘们咋就看上他了呢?”

这话到底替好友抱打不平还是挖苦,看那邋遢老头那忧郁的小眼神就知道了,斜眼瞪了一下旁边阴阳怪气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