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都是走惯的山路……”铁嘴老六乍闻这一声,不免回头应了一句,话未说完,已知不妥,饶是他心思变的极快,满面堆笑向着张良道:“这位客官方才是喊谁?”田解等人初时也有几分茫然,忽的回过神来,都是一勒马头,人人面色阴沉瞧着前面的铁嘴老六!此刻就算再愚笨,也知道此人乃是兵主宗四凶五恶之中的凿齿!
“尊驾这些天来,想必也扮的颇为辛苦罢!”张良一声叫破凿齿来历,脸上微微冷笑道:“兵主宗中,刑猛以下人称凿齿九婴,封豨常蛇,咱们早已料到兵主宗不会这般轻易放咱们到那西海地方,不想凿齿君竟然亲来领路,此路想必不通西海罢?”
凿齿见自己身份已被人点破,索性再不伪装,脸上神色阴鸷之意一闪,颇为得意对这张良道:“张公子果然了得!不过公子也太有些不信在下,你们要去西海,咱便带你去西海,明日过了前面那一座山,你们便能瞧见那西海所在,在下收了你们金子,岂能带你们误入歧途?只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按说自你我相遇一来,在下并无疏漏之处,你何以知道我便是凿齿?”
“你太过自得!”张良见凿齿说这路头不差,心里倒有几分奇怪,只是此刻不及细想此事,面若寒霜道:“你以铁嘴为号,凿齿以齿为名,我初听你这绰号,便有几分疑心,你又自称老六,兵主宗四凶以下,除了刑猛,第六人便是凿齿,只不过这些也都罢了,你声言回家安顿家小,连着去了两三日,归来之时,仍是你我初见那一身衣衫,既未换洗,也未备下干粮等物,敢问一个出门行远路之人,家中可敢如此草率么?因此我料定你并未回家安顿家小,乃是安排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可直至今日之前,你一路尚属谨慎,我也不敢随意断定,你今日恐怕是设下甚么埋伏,见我们将入你那圈套之中,因此多少心中有些得意,如此一来,你心中戒备之意不免疏忽,我这才贸然一呼,不想当真是你!”
“原来你他娘的是假扮贩卖牧畜的?”田解早已勃然大怒,若不是凿齿离着他尚远,早已飞身上前动手!唐天机手腕一抖,已是将暗器机关扣在手中。凿齿向着田解颇为不屑一笑,向着张良道:“公子这份料断的确有些精到,也是我太过托大,可也不尽然全对,田宗主之话更是谬极,我的确是此地牧畜经纪,乃是以此为生,哪里同做这一行当的,也均都知道我便是铁嘴老六,此乃是我谋生之道,何必假扮?可我也是兵主宗中凿齿君,只是那些庸人不知罢了。刑猛无能,未能拦住你们,有负宗主之托,却也是给我一个在宗主面前请功的机会,论武功,我只怕不是诸位对手,可诸位人头,我已十之八九拿在手中了!”众人这才明白,难怪此人根底清白,那些牛羊贩子都是些买卖人,如何能想到这般一个同行,竟然还有不可告人的江湖来头!自己这些外人,初来乍到,就算打听的明白,也决然想不到这铁嘴六哥,便是兵主宗四凶五恶之中坐着第六把交椅的凿齿君,也只有张良这等心思细腻之人,才能从这一点差异中猜出些许头绪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