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剑客下落,在下着实不知……”张良见了娄敬,连忙收了招式,见他神色,心里忽的起了一点心思道:“当年那人传了我这几招剑法,后来似乎有甚急事,不辞而别,难不成老先生知道那人来历么?”
“哼!”娄敬一口吐掉口中草叶,劈手将张良当做长剑的那根树枝夺了过来,招式一摆,一路剑法一气呵成,果然跟张良所使的极为相似,只是每到收招之时,这两招看似相同的剑法便高下立判,等到这一路剑法使完,这才将那树枝扔在地上道:“你难道不曾在尉僚那老小子跟前使过这几招么?以他眼力见识,虽不知这剑法详细,难道还看不出这剑法出处?”
越霓虽不知他两人说的是甚意思,也知道必定跟这剑法有关,只是不知自己这老师怎地神色如此凝重?张良见了娄敬所使招数,虽只用树枝,其中剑意威势也丝毫不逊当日尉僚所使,已是有些心中骇然,神色恭敬道:“看来娄先生深知这剑法来历,国尉大人确实见过这几招剑法,曾说这是……”
娄敬一扬手打断他话头道:“这是俺们天下墨家四至剑法之中的西至剑法,只是你所学的招数,收招之时,似乎被刻意改过,那人只传你剑法,难道再未说过其他事情么?”
“说倒是也说过,似乎是为了甚么鼎之事!”张良见娄敬果然知道这剑法来历,刚回了一句,突的脸色一变道:“天下墨家?娄先生你是墨家之人?”
“怎么俺不像么?”娄敬脸色此时更为阴沉,背手而立,望着远处道:“俺这些年,四处寻觅,始终不见他踪迹,也不知他这事究竟如何?曾有人见他到过匈奴部落,可俺将匈奴这大小部落都寻觅遍了,也未曾见他留下甚么线索,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你竟亲自送上门来!”
“娄先生此话是甚意思?”张良听的心中一惊,向后退了一步,不由想起在商邑之时,诸老曾说过天下墨家如今正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万没料到在这草原之上竟遇到一个墨家高手,莫说此时自己伤势未愈,就是不曾带伤,也不是眼前此人对手!
娄敬见他面露惧色,神色稍稍一缓道:“张公子放心,天下墨家并非旁门左道,传你剑法之人,乃是俺的师兄,身居墨家钜子之位,当年遣人传书与我,说江湖上一桩旧案似乎余波未平,恐成天下祸乱,因此邀我回去中原助他一臂之力,谁知我回去中原,再也寻不见他踪迹,只得凭着道听途说,又辗转寻回匈奴来,这一二年间,我已是有些心灰意冷,只说我那师兄恐怕已然不在人世,想不到在你这里才发觉几分端倪,他既然传你的是西至剑法,必然不曾往北,定是往西去了,此事与我墨家事关重大,我看你须得赶紧回去中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