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碗黑乎乎的,让张公子如何喝的下嘛!”越霓也知自己这老师说的不错,可稍稍往前一凑,便被那药气熏的头晕脑胀。娄敬嘿嘿一笑道:“丫头,就是旁人喝不下,才让你这张公子喝,莫说旁人喝不下,就算是能喝下去,也无福消受这沙蟒胆和这老参的劲力,不是全身炽热,肌肤干裂而死,就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张良听娄敬说的如此厉害,也是惊的向后退了一步!
越霓脸上更是惊讶,连忙道:“那这一碗岂不是毒药了么?老师你怎地还叫张公子喝!万一他也消受不起这药劲可怎地好?”
娄敬也是颇有几分不耐烦道:“你这丫头,你当他是甚么人?他乃是服过世间罕有丹药的人,又有世间异人打通全身经脉,自己身上内息流转已成,五脏六腑早已与常人有些不同,这药旁人喝来就是剧毒,他喝下去就是疗伤圣药,兼且大补!你究竟是自己喝,还是让俺来灌给你喝?”他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向着张良而发,奈何张良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汁水,腹中早已翻江倒海,哪里还回的出话来,娄敬见他如此,索性便将那羊腿咬在口中,伸手过来便直取张良前胸,张良也是一惊,他虽内力回归经脉,可身子尚弱,力道未复,只说侧身让开,哪知娄敬半途招数一变,竟然是将一碗汁水从他脑后扔了过来,空出的那一只手向前一探,正中张良后颈,劲力一发,张良顿时嘴巴张开,难以动弹,不等越霓上前拉开自己这老师,娄敬早已接了那碗药汁在手,照着张良嘴里就灌了下去,越霓憋住气也只扯了两扯,一碗黑魆魆,稠糊糊,又腥又膻的药汁尽都给他顺着张良口中灌了进去!
越霓眼见张良被自己老师硬逼着喝完这药汁,自己又没力气扯开两人,急忙冲到帐中,拿了一个皮囊出来,见张良自己扼住自己喉咙,一脸难受之意,心中一急道:“张公子你快吐了出来,喝些清水漱漱口!”
“吐?!”娄敬灌完这一碗药,早已坐在一旁,美滋滋的撕咬着手中羊肉,见越霓要张良将药汁呕出来,冷笑一声道:“他若是能吐出半滴来,俺切了这脑袋给他当补药吃!”
张良本也想将这药汁呕出来,可喉咙里不知为甚干涩无比,好像那些药汁尽数黏在喉咙上一般,自己猛摧几度内劲,腹中毫无动静,倒是隐约觉得那药汁更向下去了。见越霓拿着皮囊在身旁不知所措,不住拍打自己背部,猛的一把将那皮囊抢了过来,想着用清水冲一冲,或能吐了出来,谁知还未打开木塞,腹中陡然一团火起,好似一点火星溅到滚油上一般,刚开始还只是一点火苗,微一愣神,这五脏六腑之中处处火起,全身内息更是跟着沸腾起来,沿着经络疾行猛驰,极似自己初服化鲲丹之时动静,只是比化鲲丹所显之状更为凌乱罢了,心里登时一惊,哪里还顾得上喝水,就地盘膝而坐,忍着那股炽热之感,守定膻中气海,再依着经络缓缓收束各路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