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果然是妙!国尉大人这般计策,真真好似跟你商量过的一般!”召平不由鼓掌大赞,其余诸人看着张良已不是面带敬佩,甚或有些畏惧之意,此人不离此处,却能将这计谋料断的如此明白,好在诸人心中对他并无甚么心机,不然岂不是要被他洞若观火,知道的一清二楚?
“哈哈哈”赵青忽的却是突然笑的前仰后合,弄的诸人都不解何意,连张良也有几分纳闷,赵青却是指着他道:“还记得当日,你跟我同我师父初见之时,你只说我们拿你当饵,引诱七刺客现身,实则那时候我师父并无此意,如今倒是反了来,我回咸阳,倒成这计谋中之饵!只可惜是个空钩,只怕那大鱼就此上钩,难免有些不甘!”
“可若是那大鱼不上钩呢?”绮里季忽的冒出一声,问的正是一脸喜色的赵青也是一愣,张良却是看了两眼赵青,语气坚定道:“定然不来上钩!依我看,那故作谣言,搅扰江湖之人,其志不小,这般虚实不定之计,最难捉摸,他定然不会轻举妄动,宁肯就此错过,也胜过冒险一搏!”
“这么说,老东西这计策岂不是没用了?”甪里先生见张良说的如此笃定,却是有些不信。赵青也是有些不解,张良却是一笑道:“岂能无用?若是这些人就此暂且收手,国尉大人便有余暇另行定策,时光迁延,再往后之事,怕是连他夜祭死士也难以料定,其实国尉大人早已心中有了计较,破开此局之人,只怕乃是我!不然也不会以道常宗之力教授我这九鼎道要经中的功夫!不知诸位老神仙觉得我说的可对么?”
张良话已至此,除赵青外几人都是沉默不语,其中最为震惊之人莫过于绮里季,以智谋论,道常七子之中除了尉僚,便是以他为能,可今日张良这一席话,这份本事显见得在他之上,假以时日,只怕是尉僚也有所不及,除了那九鼎道要经之外,张良几乎已是全然猜出道常七子心思,此时也是凝视张良半晌,长叹一声道:“君乃天下英才,天下英才!吾辈不及…不及啊……”就此踽踽而去。
赵青素来少见绮里季如此夸赞于人,再看其他诸老,竟然对着张良颇有几分恭敬之意,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张良却是伸手将她那一根树枝递了过来道:“去日无多,再练一练掌法如何?”其他几人也是各自散开,就山道崖边盘膝而坐,再无一言,却是召平愣在原地半晌,忽的呵呵一笑,竟是飘然下山去了!
自这一日张良语惊众人,连着几日,诸老都是默然不语,连向来口舌甚利甪里先生也是嘴边上了锁一般,直到隔了两三日,召平将山下安排妥定,带了酒肉上来,这才让众人为之一欢,等到再过些时日,树叶凋零,寒风乍起,山下已有炭车准备起行,赵青也免不得随车回去咸阳,果然也如张良所料,召平自是安排周密,随行之人甚众,倒是张良略微有些不安,深恐朱无忌半道拦截,到时候不免一场大战,赵青剑法虽高,只怕也抵挡不住,诸老看他神色,如何猜不透这点心思,却是优旃随着赵青同回,张良这才略觉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