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哪里话!皇帝现就在咸阳城,我哪敢如此造次?”召平呵呵一笑,向着赵青一礼,席地而坐道:“我此次乃是奉旨干办,不过来顺路瞧瞧几位老友罢了!”甪里先生眼睛一翻道:“奉旨?难不成老东西竟然将此事上奏那皇帝了?这不该是道常宗所为罢?”赵青也是一脸诧异道:“难道我父皇知道张公子之事了么?”
“诸位莫要乱猜!”召平双手一摆,呵呵笑道:“我此次当真是奉旨前来办事,商邑山林茂盛,所产柞、栎、松、竹,尽是上佳木炭之料,如今咸阳宫观繁多,冬日里也要不少炭火,因此皇帝命我来此督办此事,在此地烧制成炭,再运往咸阳!如此大任,我岂能掉以轻心?”
绮里季一脸厌恶道:“你咸阳一地,一冬要多少炭火,若尽从我这山上而来,明春此山岂不是变作一座秃山?”召平摇摇头道:“非也,此山距离商邑不远,因此乃是我驻扎督办之所,所用木料,还在深山之中,只不过要在此地点数装车,运往咸阳而已,因此今冬,只怕我要跟诸位做个小小邻居了!”
“那我今冬岂不是不用回去咸阳了,便就在此帮着东陵侯爷督办此事如何?”赵青脸上一喜,既然召平当真是奉旨前来,自己岂不是也可讨个旨意留在此处?哪知召平脸色一板,立起身来,面向咸阳方向而站,语声慷锵道:“命赵青冬至前还宫,不得有违!”这句话说完,这才又复往日温和气色,看着赵青道:“殿下在外悠游已久,也该回去了!”四老都是瞧着一脸不乐意的赵青,呵呵而笑道:“常听人说女大不中留,咱们无儿无女,不知甚么意思,现下可算是明白咯!”赵青也是没好气瞪了四老一眼,情知方才召平那句话乃是自己父皇亲口传旨,她虽骄纵,可对自己这个君临万方的父皇,在这般事情上,倒也不敢十分违拗!只是心里有些闷闷不乐罢了!
“张公子你所笑何意?”优旃见赵青一脸不乐,也知是她如今女儿心性,不免转头去看张良,只说他必然也有几分忧色,哪知张良却是若有所思,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优旃昨日被张良一席话,早已说的心底十分钦佩,此时见他意象,定是悟出甚么,忍不住开口问到。张良被他一叫,这才回过神来,却是不答优旃之话,看着赵青目露温存道:“殿下也该当回去看看了,免得皇帝跟扶苏公子盼望!再者说,这一来一去,只怕那有心之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