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高人?”张良听的有些好奇道:“从来说得道高人都是神仙之辈,难不成你这师尊是个老神仙不成么?”曾堃也是笑道:“公子说笑了,世间哪有神仙,我这师尊连同四位师伯,都是精通道家精义之人,深明阴阳相济,刚柔相克之理,因此称为得道高人,并不是甚么神仙!”
“这就难怪了!”张良也是心中恍然大悟,尉僚当日将那《九鼎道要经》传给自己,看来是要去见这四人了,也是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这四位都是眼开天下,神通生死,有似当年庄子一般的人物,我倒要见见!”说话间两人已到渡口,只见偌大的一条河上,只有一条渡船,看样子也是咸阳水师调来的,将两人连同马匹渡了过去,曾堃便拿出一面令牌交于那掌船之人,那渡船便立时放船往下游去了,张良不由赞了一声,这一来,即便是后路有人跟来,无船可渡,也是毫无办法,看来这主意,十有八九便是赵青想出来的。
两人这一过了河,约莫再走二十里地,翻过一座丘陵,就见前面又是一条小河,河水不宽,极为清澈,河底石头历历在目,河边一个儒生打扮之人牵着一匹马,背着一柄长剑,坐在河边,嘴边嚼着一根草枝子百无聊赖,见两人过来,猛然站起过来埋怨道:“这么些路,你们怎地走了这许久!”
张良也是吃了一惊,凝神细看,不禁哑然失笑,来人虽是儒生打扮,可面容俊秀,肌肤细腻,音声清脆,妙目顾盼之间,分明是个男扮女装的妙龄女子,除了赵青,还能是谁?只因背了这一柄长剑,看上去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韵。曾堃也是连忙下马,向着赵青一礼,回头对张良道:“我便送公子到此,还望殿下同公子一路小心,若有异样,即刻命沿途快马回报咸阳,属下立时赶至,我不便久留,这就回去向监国公子复命去了!”
赵青却是挥了挥手笑道:“曾大哥只管去,你还担负着卫护监国公子之责,在外面太久也是不好,前路能有甚么异样?就算你信不过张公子,难道还信不过我手中这柄长剑么?”曾堃瞧着赵青一笑道:“属下岂敢不信殿下长剑,这就告辞!”说话间已是拨转马头,飞驰而去,张良却是左瞧右瞧道:“怎地就公主一人么?”
“难道还有旁人跟来么?”赵青见曾堃远去,也是娇笑一声道:“咱们乃是去见几位隐逸高人,带那么多从人作甚?曾大哥路上想必都告知公子了罢!再者说,带的人多了,难免眼杂嘴杂,你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还是我自己一人陪着张公子去最为妥当!”张良见她如此说,心里却是有些尴尬之意,他倒不是怕路上无人照料,只是自己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跟一个女子相伴而行,况且这一路去,也不是十里八里,从咸阳到商邑,翻山越岭,少说也有个一旬以上路程,这一路下去,孤男寡女落在别人眼中,还不知说出甚么话来,只行路住宿只怕都有些不便。赵青看着他脸色,多少也猜出他心中意思,咯咯一笑道:“没看出来公子还有几分柳下惠心思,你尽管放心,这一路我也不是走过一次两次,那商邑也曾随师父去过,一路市镇歇宿之地,都有安排,保管公子无事,就便是有个把人嚼舌头,我便用剑将他舌头割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