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给你们送,不好意思,你们稍等,还差两个章,今天下班前一定给你们拿到。”
“那真是太感谢了。”
最后,听说飞机是今晚就会在红桥降落,航线都已经申请到了,随时可以起飞,他们还很殷切地加班跑完全部章,然后专门派车送去了机场。
那一大摞阿猫阿狗平时完全不可能申请下来的护照,託庇于顾骜的光环之下,也都可以达成人生的首次美国之行了。
看着这一切,机场和护照办的工作人员,最终目送国内唯一的A320滑翔起飞时,也是忍不住感慨。
“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听说是萧家那些亲戚,觉得那么大的飞机,只坐二三十号人飞一趟太平洋亏了。节俭朴素呐,凡是有点关係的,想去探望慰问一下,主人家也不好往外推吧。”
“刚才看材料里,关係最远的,好像只是顾夫人複旦念书时候的校友,都不是同班同学,只是因为参加过一样的社团,有点交情,都拉到了一个去美国的机会,真是……唉!”
这样的事情,其实几个月前,顾骜在香江摆酒结婚的时候,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只不过那一次距离近,所以大多数不是最亲密的亲友选择了要不自己从各自的城市出发、坐短途航班、火车,过关去香江。
而这一次,凡是要去美国的人,只能搭顾骜的专机,否则他们连签都很难签下来。所以哪怕最后依然只有几十个人,却依然闹得沸沸扬扬。
何况这种时候,不管素质如何,人家沾亲带故一点想凑上来示好,主人家也是不好往外推的。就算乱一点,也当是为顾骜的孩子积德了,家里老人家总喜欢看“富在深山有远亲”的热闹戏码的。
顾骜本人是个比较思想开放现代的人,但中国人的传统观念还是有的。
天大地大,留后最大。偶尔顺顺家里老人的意思吧,反正最后一次了。
……
且不管那些打着亲友团名号,来美国蹭好日子的家伙。
反正这些人来了美国也只配被顾骜安排在曼哈顿的酒店里住,平时不会来康州格林尼治的。
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中国人,也不懂住近郊的逼格,还当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就是最高档最牌面的。所以大家也算是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尤其是听说自家住的酒店就在传说中的宇宙心脏华尔街不远,所有人都恨不得掏出相机去华尔街拍一卷摆拍。
顾骜自然会派出秘书和助理客串一下导游,带团维持一下秩序,免得闹出麻烦。
幸亏80年代末出国的中国人还都是挺有素质的,主要是胆子小,谨小慎微,也不至于大大咧咧装大爷惹事儿。
所以他们丝毫没有影响到顾骜的宁静生活,只要最后来道贺那一声的时候给个红包就打发了。
5月8号,在格林尼治社区的梅奥长老会医院,萧穗安全剖产了一儿一女。
顾骜和米娜都在医院陪着,医生简单处理后,他们就第一时间抱到了孩子。
“很不容易,双胞胎还能两个都六斤多,母亲负担很重呢。”医院的女医生跟顾骜彙报的时候,都很是感慨。
儿子六斤六两,女儿六斤一两,加起来相当于怀一个十三斤的巨大儿的负担了,加上两个纠缠着总有一个胎位不正的,不剖根本出不来。
“这姐姐还没弟弟重,怪可怜的。”米娜在一旁看着,见女儿小胳膊小腿都很细,也有些怜惜。
顾骜安慰地解释:“其实双胞胎都是晚出来的那个发育更好,在母体里的时候脐带更接近营养源,传统的兄弟姐妹演算法,在这儿做不得数的。
你如果想按计划将来把女儿领走,那这几天就只带儿子出去让亲戚朋友见就好了。反正怀的是龙凤胎这个消息,我一直都是没有跟外人透露过。我也不想有个孩子闹那么大。”
米娜:“这个还是等穗姐醒了再说吧,不知道她麻药要多久退,至少得卧床大半个月吧。”
顾骜和米娜在医院里等了半天,当晚都睡在医院的陪护客房里,第二天总算等到了萧穗略微清醒,顾骜和米娜自然要去好言安慰一番。
“都很顺利,先放心休息吧,有我呢。亲戚朋友我会应付的,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说你身体不方便。”顾骜没有多提孩子的情况,显然在他眼里还是更重视大人的。
“那我就放心了,困得很,睡着了就不疼了。麻药劲儿过了,难受得很,能不能问问医生,给点镇定剂。”萧穗挣扎了一会儿,继续沉沉睡去。
终于生完了,坚持了三四年没用安眠药了,释然之后萧穗忍不住有些依赖。
“你这人……”顾骜忍不住苦笑,可随即还是宠爱佔据了上风。
是啊,萧穗这辈子都不会再生了,如果可以为她缓解一点痛苦,也不是不能考虑,毕竟是非常时期的应急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