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娄师德已是摇了摇手,“若是派人前去收集箭簇,叛军便会立即知晓我军箭簇不够用的情况,说不定马上就会发动下一轮进攻,当此之时,能拖一时是一时,只愿粮车能够行得快一点,这样我们也能早早撤退。”
带剑参军轻轻颔首,不禁沉沉的叹了一口长气。
便在娄师德大感为难之时,一阵轻轻的喧哗声突然从阵后的山道上响起,紧接着一名红衣军卒越众而出,立即一溜小跑的朝着娄师德所在方向而来。
行至娄师德身前,红衣军卒抱拳一拱,面带喜色的言道:“启禀副军使,我方斥候在不远处的山道上抓获一个农夫,那农夫自称是平西军陆总管派来的信使。”
“哦?竟有此事?”娄师德一双老眼立即就亮了起来,露出兴奋难耐之色,急忙询问道,“不知那信使何在,速速带来与我一见。”
红衣军吏抱拳领命,转身而去,片刻之后又带着一人大步赳赳的走至。
来人大概二十出头,皮肤黧黑面容敦厚,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麻布袍服,背上负着一把自制的桑木弓,更为可笑的是,他的腰上还挂着一只早已死去的野鸡,活脱脱一个山野猎人的形象。
然而来人一至,登时就大见与山野猎人的不同,他行得一个极为标准的抱拳军礼,沉声言道:“平西军伺候王二,见过娄副军使。
娄师德仔细的打量他半响,轻轻颔首,问道:“本将正是娄师德,不知壮士是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还有,平西军现在何处了?”
面对娄师德的提问,王二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启禀娄副军使,我军乃是于六天之前进入岐州地界,其后陆元帅带领平西军在太和关外与叛军展开决战,大获全胜消灭叛军主力,叛军主帅白衿羽当场伏诛,经过简单的休整之后,我军立即又向着西面开拔,沿着陇山衔着叛军的尾巴追赶,目前终于离叛军不过三十里的距离,陆元帅一直对娄副军师所带领的粮队甚为挂念,也非常担心你们受到叛军包围攻击,故而特令斥候队先行务必与你们取得联系,我们便从崎岖难行的小道绕过叛军,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
闻言,娄师德心头大定,老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之色,笑语道:“没想到平西军又是取得一场大胜,陆元帅和平西军的诸位同僚真是了不起,对了,不知陆元帅可有良策攻破白铁余的军队?”
王二沉声言道:“多亏娄副军使将叛军全军吸引进入陇州,如今东面出山的路已被平西军所断,只要西面再是无法出山,那便可以将五万叛军完全困死在陇山之中,在如此冰天雪地,缺衣少食的环境下,叛军自然不攻之破。”
娄师德捋须颔首,轻声问道:“如此说来,陆元帅是准备实行一个困字了?东面道路有平西军倒是不用担心,然而西面光凭我们运粮的千余士卒,那是完全不够,也不知陆元帅可有其他办法?”
王二本就是为了向娄师德告知情报消息而来,自然大概知晓陆瑾的部署,闻言立即出言解释道:“娄副军师放心,早在十余天之前,陆元帅已经与兰州都督程务挺取得联系,请求程务挺出兵南下包围叛军,若无意外,此时程务挺之军理应进入了陇州,说不定先锋部队已是进入陇山,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所以还请娄副军师能够在坚持数天,程务挺的援军很快就到。”
娄师德还未开口,站在他身旁的带剑司马已是忍不住出言询问道:“毕竟我们也只有五百军卒,如何能够抵挡住叛军如同潮水一般的进攻?既然平西军离我们不过三十里之地,理应立即发动进攻,从而减轻我方压力了。”
话音落点,王二立即露出了为难之色,显然他也不明白陆瑾这么做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