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监察御史臣6瑾奉被,制书如右,符到奉行。
“永隆二年闰七月十一日。”
高亢的尾音落点,任知古收拢圣旨,伸出双手将圣旨递给6瑾微笑言道:“6驸马,本官在此恭喜了。”
6瑾头重脚轻浑身轻飘飘如在云端,他呆呆地望着任知古不断张合似乎正在说话的嘴巴,耳中嗡嗡鸣动,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而6望之等人听罢这封圣旨,却全都是震撼不已,望向6瑾的视线中也多了一份不能置信的神光。
太平公主可是天皇天后唯一的女儿,能够尚太平公主为妻,实在是莫大的恩赐与无比的荣耀,没想到6御史竟然变成了6驸马,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张明昌震惊惶恐之感交集,望着6瑾的眼珠子几乎快要凸出来,念及刚才对6瑾的言语冒犯,一股透彻心扉的寒凉顿时弥漫了他的周身。
先不论驸马都尉乃是从五品上的官身,光是太平公主的驸马,便让他望尘莫及拍马也比不上,倘若6瑾有心报复,那特定时吃不了兜着走,麻烦不已!
众人之中,唯有裴淮秀眼眸神光微微一黯,她飞快低着头垂下眼帘,豆大的泪珠悄悄夺眶而出,滴落在了地上。
任知古见6瑾依旧呆愣原地,不禁了然一笑,暗忖:只怕这6御史已经欣喜若狂得呆掉了,毕竟那是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平公主啊……
故而,任知古也不着急,待到6瑾渐渐回过神来之后,他这才捋须微笑道:“6驸马,此乃赐婚圣旨,请你收好,另外圣人下令你立即返回京师,准备大婚之事。”
6瑾犹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陡然醒悟,面对着任知古含笑的神情,以及6望之等人惊讶不已的眼神,他面色白如冬雪,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额头渗出了涔涔汗水,心头更是怦怦大跳。
“6驸马,你这是怎么了?”任知古这才看出了6瑾的不对劲,不禁出言询问。
6瑾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摆脱那强烈的不真实感觉,睁大眼睛声音颤抖的问道:“任……任侍郎,这诏书……是真是假?”
任知古好气又是好笑,言道:“本官职司礼部侍郎,事务繁剧,日理万机,可没闲工夫千里昭昭跑来江宁消遣你,况且假传圣旨可是死罪,难道6驸马不知道?圣旨就在这里,倘若不信,尽可细看。”
话音刚落,6瑾立即一把夺过了任知古递来的圣旨,展开细看。
看着看着,他拿着圣旨的双手微微抖动了起来,紧接着又抖动加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种莫大的恐惧漫卷了他的整个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圣人要让他尚太平公主,朝中究竟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莫名其妙的成为驸马?
诸多疑问盘旋在心头,搅得6瑾心乱如麻。
但是,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尚太平公主,更不想成为劳什子的驸马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