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生虽则不善音律,然跟随李贤这么多年,对于曲词也算是耳濡目染,自然听得出好坏,立即意识到此曲不论是曲谱还是歌词,都可以算得上绝品,没想到上官婉儿竟然有如此优秀音律之才,岂不可以与苏令宾一较高下?
念及苏令宾,赵道生心头止不住一热,站定想了想,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仿佛一只情的公牛般瞬间激动亢奋了起来,急忙推门而入。
环顾屋内,只见身着一件湖水蓝短襦的上官婉儿正端坐琴案之后,双手抚琴低吟浅唱,似乎乐在其中,眼见赵道生入内,琴声戛然而止,上官婉儿起身微笑道:“咦?是赵郎来了么?”
赵道生失去了往日的风度翩翩不慌不忙,也不答话,就这般匆匆步到琴案之前,直视上官婉儿焦急言道:“上官娘子,这曲子是你作的?”
上官婉儿笑言道:“非是婉儿,而为翰林院棋待诏6瑾所作,婉儿觉得好听,刚才便无意弹唱,没想到却是惊扰到赵郎你了?”
“6瑾?”赵道生喃喃一句,隐隐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迫不及待地说道,“不知这6瑾现在何处?上官娘子,本郎君想与他一见。”
上官婉儿心知赵道生已经上钩,心内止不住大喜,面上却是微笑如初地言道:“此刻尚未放衙,6待诏应该还在翰林院内,赵郎不如先坐下休息,婉儿这就去找他过来。”
赵道生这才恢复了几分从容,拱手道:“有劳上官娘子,多谢。”
上官婉儿盈盈一笑,出门而去。
待到6瑾跟随上官婉儿到来的时候,赵道生正茫然地坐在案前呆,及至听闻脚步声响,他这才站了起来,拱手言道:“阁下便是6待诏?”
6瑾微笑言道:“在下正是6瑾,赵郎有礼了。”
上官婉儿笑了笑,言道:“想必赵郎是有正事与6待诏商量,那婉儿就不打扰你们,先出去等待。”
赵道生点点头,待到上官婉儿关门而退之后,这才问道:“时才道生听见上官学士抚琴而歌,曲调优美歌词上品,听闻乃待诏你所作,不知可有其事?”
6瑾悠然笑答道:“那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是为在下新作,倒是让赵郎你见笑了。”
听到他承认了下来,赵道生一双细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深深一躬道:“道生有一请,还望6待诏能够同意。”
6瑾笑道:“赵郎但言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