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皆大欢喜(1 / 2)

鼎革 小黑醉酒 0 字 2022-02-12

 “如果不是鲁大人治理有方的话,这伙招摇撞骗、伪造圣旨的骗子怎么会被苏州城的百姓怀疑暗中运贩私盐,进而上报给了盐税司?”谭纵闻言,先是冲着鲁卫民微微一笑,接着转向了毕时节和韩天,“接下来,如若不是盐税司和城防军通力合作,浴血奋战,这伙穷凶恶极的骗子恐怕已经逃走了。”

“这个……”鲁卫民万万没有想到谭纵竟然编出如此离谱的故事,沉吟了一下,看向了毕时节和韩天。

虽说连鲁卫民自己都觉得离谱,但他心中也不得不认为,谭纵所说的话是今晚事件的最佳版本,这样一来的话,不仅盐税司领了首功,而且同时也化解了和城防军之间的这个恩怨,尤为关键的是,他鲁卫民在里面也有了一份不小的功劳。

韩天闻言后,心中顿时一喜,妙,果然是妙呀,谭纵简简单单的只言片语就逆转了城防军在这起事件中的劣势,他现在不光没有了责任,反而成了有功者。

只是……韩天不由得望向了毕时节,这样一来的话,盐税司的功劳就被他和鲁卫民瓜分了至少一半,毕时节愿意眼睁睁地让他们分一杯羹吗?

“鲁大人,本官觉得黄公子所言甚佳。”韩天的担忧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毕时节在他的注视下,微笑着向鲁卫民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

谭纵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雨露均沾,这才是官场上的为官之道,毕时节入仕多年,自然深谙这个道理,他在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之前就已经知道毕时节绝对不会反对,无论怎么说,盐税司的首功是跑不了的,他适当地让出一部分利益是明智之举。

再者说,利益和风险并存,万一京里有人借此事生事的话,到时候其面对的不仅仅是扬州盐税司,而是整个扬州官场。

只不过,这层窗户纸太过敏感,鲁卫民、毕时节和韩天都无法明说或者暗示,只有在这件事情里起了主导作用的谭纵才适合将其捅破。

“本将军也觉得黄公子所言甚佳。”随后,韩天也看向了鲁卫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黄公子,你看沈百年如何处置?”鲁卫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大家都达成了共识,那么剩下的一切就好办了,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向了谭纵。

在这件事情里,最不好处理的就是沈百年了,他不仅下达了开打的命令,致使城卫军和盐税司进行了一场惨烈的火并,而且还当众维护“候德海”,影响极其恶劣。

现场的人都亲眼目睹了沈百年的所作所为,想要将其隐瞒下去恐怕不太现实,如果强行压下的话,届时还指不定生出什么事端。

“韩将军,你认为呢?”谭纵微微一笑,望向了韩天,再怎么说沈百年都是韩天的人,交由韩天处置最为稳妥。

“沈百年私受贿赂,暗中勾结‘候德海’,罪无可恕。”韩天略一沉吟,心中毅然做出了取舍,神情严肃地说道。

谭纵闻言,冲着鲁卫民微微点了一下头,认可了韩天的说法,在这起事件中,沈百年的命运在他踏进飘香院的那一刻就已然决定了。

既然连最棘手的沈百年都已经解决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鲁卫民和韩天、毕时节随后商议一些细节。

谭纵没有必要参与到这种利益分配中,于是走到院子里与古天义等人聊着天。

古天义显得相当兴奋,他清楚,无论屋子里的人商议出什么样的结果,他的功劳都是实打实摆在那里的,谁也不能忽视,这不仅仅因为他是这起事件中的重要当事人之一,更重要的是,他是谭纵喊来的,有谭纵站在他的后面为其撑腰,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不久后,谭纵再次被鲁卫民请进了屋里,商议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与谭纵说的大致相同,就连向盐税司举报“候德海”企图暗中贩盐的人都已经找好了:一个茶馆里的小二,无意中听到了“候德海”等人密谋诈骗的谈话,以为他们是私盐贩子,于是就向盐税司举报。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候德海”企图强行让生病的曼萝陪侍,结果被打抱不平的谭纵和毕东城制止,于是双方发生了争执,“候德海”的同党拿出假造的大内侍卫腰牌来恐吓大家,结果被谭纵识破。

正当众人准备报官抓这伙骗子的时侯,被“候德海”收买的沈百年赶来为其解围,想要强行带走“候德海”一行人。

关键时刻,韩天率兵前来,与盐税司一起,一举擒拿了“候德海”一伙和为恶的沈百年,为这起事件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在鲁卫民等人商议的这个结果中,谭纵和毕东城的存在被刻意淡化,除了点名大内侍卫牌子是假的外,谭纵在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它着重凸出了扬州府府衙、城防军和盐税的团结一致擒获“候德海”这一主题。

其实,事情经过并不重要,结果才是关键,既然“候德海”已然被抓住,那么抓他的经过就显得非常次要了。

在获得谭纵的首肯后,鲁卫民随即挥毫泼墨,以扬州府府衙、城防军和盐税司的名义給赵云安写了一封禀告事态的文书,他和韩天、毕时节分别在落款处签字画押。

随即,扬州府衙、城防军和盐税司个派了两个人手,带着那道假圣旨和汇报的文书,连夜启程,快马加鞭地赶往苏州府給赵云安送了去。

最后,鲁卫民、韩天和毕时节一起向那些目睹了整个事件,至今仍然滞留在一个房间里的盐商和粮商,以及飘香院的那些侍女和伙计宣布了官府上报的事件经过。

扬州府三巨头亲自前来,那些粮商、盐商和侍女、伙计都是聪明人,自然清楚鲁卫民三人的意图,于是纷纷依葫芦画瓢,按照鲁卫民所说的写了证言,并且签字画押,正式统一了对外的说法。

在这件事情中,最最追悔莫及、最最倒霉的的要数孙合了,如果他当时留下来的话,即使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也会有上一份功劳,而鲁卫民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所以,当这件事情过去后不久,鲁卫民就寻了一个由头免了孙合押司的职务,将他调到了一个冷清的部门养老去了,使得孙合欲哭无泪。

当谭纵回到家的时侯,已经是临晨时分,出乎他意料的是,施诗竟然还没有睡,正在客厅里等着他。

“大哥,你没事儿吧?”见谭纵进门,施诗笑着迎了上去。

飘香院里出事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虽然百姓们还不知道,但城里的大户人家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施诗知道谭纵在飘香院,担心之余派一名护院前去打探,那名护院赶到的时侯城防军已经将飘香院里围住,只准进不准出,使得护院无功而返,只打听到里面好像打起来了,还死了人,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这一下,施诗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于是忐忑不安地在客厅里等谭纵回来。

“没事儿。”谭纵冲着施诗微微一笑,坐在了椅子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今天晚上真是好险,差一点就中了对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