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咫尺天涯

沧澜运河蜿蜒盘旋在天瀑大陆之上，自北向南缓缓流动，是大陆上重要的水上物流通道，更是明月帝国统一大陆的重要工具，沧澜运河在大陆古代叫做沧澜江，水湍切且急。明月帝国是南方政权，帝国为了更好的统一大陆北方，百年前集举国上下之力拓宽，改道，挖掘成了如今的沧澜运河。剑仙城以南这段运河，东边夹金山高近一万余米，皑皑雪山，更是运河第二水源，普通人难以翻越。运河以西，便是离离草原，传说草原上是妖族大妖，妖兽狂暴铁血狼王的领地，不管凡人还是仙人一进入草原便会和自己亲人，朋友分离，进入过草原的普通人，千年来从来没有传出过，能够再次从草原里走出来过，离离草原因此而得明，名副其实的死亡草原。运河随着夹金山以西的山下，离离草原以东的边缘川流而过，分割着大陆东与西。大陆南方进入大陆北方只有几个个选择，要么乘船逆流沧澜运河而上，要么穿过夹金山以东羽嘉森林。羽嘉森林，完全就是一片完全未开发过的原始森林，被称做大陆的天然肺部。要么在向东绕远一点穿越沐雨海岸，那是一片沼泽和瘴气的世界，要么再向东进入大海。大陆以西进入大陆北方想都别想，离离草原的西边是末日高原，末日高原上骷髅山万妖之地，那是妖族群妖的领地！修为高深的仙人都得绕道。继续往西龙战于野，传说是上古神魔古战场，听这些名字都知道不是凡人能够通行的地方，继续向西，广袤无垠的戈壁沙漠就连仙宗门派都很少有所记录。自西向东便是——无名沙漠、龙战于野、末日平原、离离草原、夹金山、羽嘉森林、沐雨海岸在地图几乎连成一条直线，阻断了大陆南与北，一条沧澜运河至北向南顺流而下堪堪在大陆地图上画下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本该在沧澜运河边乘船继续北上的一行人，计划被打乱，运河已经被帝国戒严，传说是出现了妖魔在此做乱。军队、仙门搅和其中，估计事态不小。灵剑派几人听见此事，本有义务前往支援，但又考虑道漪灵的伤势，便就做罢。

这里似乎是那日同福客栈外看见的流星坠落的方向？随风不禁想到。

余睿果断的做出了决定，绕行羽嘉森林！

十日后，众人已然是到了羽嘉森林边缘。稍做修整，次日便进入羽嘉森林。只要穿过羽嘉森林剑仙城就不远了。

一路上卓越都心沉重，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候看看向随风的眼神都带着恶毒和一丝决然。漪灵感觉道到自己的“情郎”心不在焉，赶路都失去了兴致，加上自己又是带伤出行，进入羽嘉森林不久就病倒了。卓越竟然简单的关心后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让漪灵大为不满。余睿和随风在漪灵身边跑前跑后，有时连掌柜的都帮着漪灵牵马，卓越依然无动于衷，就连余睿都看不下去了。

随风越是对漪灵照顾，卓越救越是对漪灵冷淡，漪灵本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失魂落魄了。

这日黄昏，一行人来到一破庙前。羽嘉森林外围还是能够看见一些人类活动的迹象。参天大树，高不可攀，几乎遮盖了所有阳光。没有阳光照射的破庙更显冷清阴森，估计是快要下雨了。

安顿好漪灵，余睿也没指望卓越会来帮忙，便提出要外出寻找食物和水，并要求随风一起前往帮忙，随风也不多想欣然同意。

卓越盯着余睿二人脚步离开，眼中精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风二人已经离开破庙很远了，余睿突然停了下来，让正在欣赏余睿柔美背影的随风吓了好大一跳。

“看够了吗？”余睿问到，声音听不出其是否动怒。

——这女人背后长眼了？

“看够……呃……”随风顺势答到，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不对只能打哈哈的干笑着“那个我是说……”

“少废话！我且问你，你只管回答。”余睿认真的说到目光如炬，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和我师妹还有那掌柜大叔是不是中了腐心咒？”

连所中之毒名字都知道，随风一惊，自觉瞒不住，心中叹息，对小妞的保证怕是要食言——抱歉了灵儿。

“你怎么知道的？”算是默认了。

“我说过我问你答。”女子琼鼻微皱，大为不满。

“对不起习惯了。”随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客栈的时候我给灵儿师妹把过脉了，师妹还是太年轻了，仗着经脉寸断，自以为能够瞒过我，几年前我曾陪着大师姐在我派百草堂中打过一段时间下手，耳濡目染之下对于毒和药还是有一些了解，师妹断断续续的脉络中带着丝丝黑气，我很确定这是什么东西。待我仔细观察时这股黑气好像又被压制住了。”余睿娓娓道来。

——果然还百密一疏吗？

“这也只能说明灵儿中毒了，你又怎么确定我和掌柜的也中毒呢。”随风随口就来，死性不改，说完还露出一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讨打表情。

余睿瞪了一眼随风，竟然也带出一副娇羞的样儿，感觉自己彻底被这小子打败了。

余睿的小女儿态被随风看在眼里。

“很简单！你和掌柜大叔双手十指指尖血红，这是凡人服用大还丹才有的症状，你们一介凡人哪来的仙丹？师妹体内腐心咒正是被大还丹压制的。”

随风拿出手来看了看自己指头，果然指尖血红！

“能够完全压制腐心咒这样的剧毒，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只有大还丹能够暂时性压制此毒，让中毒人不会经受此毒突然发时折磨。你可知道腐心咒毒会折磨中毒半年？大还丹只有一个月时药效？”

“一个月后再服用一颗就是。”随风无所谓的说道，一个月后已经到灵剑派了，到时候说不定都已经求到解药了。

“幼稚！大还丹虽然有压制百毒的特性，但是对同一种毒，效果只有一次，多服无用，况且一个月后找不到解药，你们也没有机会服用大还丹了。”

“为什么了？”

“因为你们一个月以后会因为腐心咒毒爆发而死！”

“什么？不是六个月吗？”随风不解。

“大还丹也只不过压制你们不受一个月腐心咒毒折磨而已，压制的同时腐心咒的爆发期也会被大还丹提前！这也是腐心咒被称作剧毒的原因，大还丹药效结束之时正是腐心咒毒爆发之时！”

随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余睿的话说的十分清楚，三人要是拿不到解药，最多也就一个月可活，不！从中毒到现在十九天已过，也就是说最多十一天！自己还有十一天的时间。腐心咒的毒会在六个月内毒发身亡，六个月内还会随机发作折磨中毒人的意志，使人痛不欲生——很少有人在中了腐心咒毒后还能够忍受腐心咒毒一次又次发作时的痛苦，即便忍受了六个月的折磨，六个月爆发期一到依然会死。当时随风的理解是吃了大还丹，压制一个月体内剧毒不会发作，少受一个月腐心咒毒折磨的痛苦，然后再经受五个月非人的折磨，待六个月的时间一到一命呜呼。可为什么当初小妞要骗自己说……额！也许自己理解错了！难怪漪灵一直强调要在一个月内回到灵剑派。那为什么漪灵还如此慢悠悠的赶路！难道不是越快越好吗？难道她想死吗？是在等一个月以后的腐心咒毒的爆发期？

随风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余睿伸出自己玉手在随风眼前晃了晃，柳眉微皱。

“额没事，——那你们灵剑派解得了腐心咒吗？”

余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一声长叹！

“解不了……”

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随风异常平静，从一开始对解药就没有报太多期望的随风也不过早十一天知道结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