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汉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城主府做事!”
卖瓜的此时在樵夫眼中就是高深莫测,往常卖柴接触都是市井乡民,这会竟然跟城主府做事的亲戚唠上了话。
卖瓜的说的有板有眼,仿佛他亲眼所见似的,樵夫听的一愣一愣的。
普通人就是这样,一些对于达官显贵鸡毛零碎的事,到了他们口中就成了了不得的谈资。
其实一个人无论地位的高低,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活生生的人,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家庭琐事。
生而为人,谁又能幸免呢?
东京城主府占地极广,牢牢的占据着城中的豪华地段。作为一城的中枢所在,它并不像表面那样看起来高大雄伟。
在它的背后是无数人的日夜颠倒才足以维持政令畅通,运转不停。
外人眼中富丽堂皇的城主府某处角落,一个破败衰落,宛如柴房的一间小屋子里,居住着一名脸色蜡黄的妇人。
妇人这一日偷了一个懒,没有像往常那样洒扫这间残破的院落。
她今日只是平平静静的坐在小屋的门槛上,看着一个方向出神。
后来她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目含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在他不在这个所谓家的时候,她时常这样,一坐就是半天……
这一日的城主府门口突然走来一名穿着白色道袍的年轻人。
年轻人仿佛非常熟悉这里,一路走来轻车熟路的。
只是不知为何,刚开始行走轻快的他,越接近城主府,走的越慢,就像双脚灌铅了一样,步步沉重。
奇怪的是一向戒备森严的城主府守卫,既无阻拦年轻人,反而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看到此人一样,任由他穿过中门,走进了城主府。
年轻人并无在城主府闲逛,反而是越接近这里,神色越无力。
他一路不停,直达某处他儿时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一间小屋子。
这间小屋子与金碧辉煌的城主府显得格格不入。但他从不为意,对他来说只要有母亲在的地方,就是家,无论是否豪华与破败。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如果他不是个男孩,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但恰恰他是个男孩,才那个所谓的姨母忌惮如虎,一直死死打压他母子二人。
虽然他在时,那个姨母也不敢过为己甚,该有的花销也不敢克扣的太厉害。
毕竟在那个威严了一辈子,非常陌生的父亲眼里,他终究是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男孩子。
行走中年轻人突然有些慌乱,他怕,他怕他不在家的日子,母亲会被那个女人折磨。
想到这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路上遇到疑惑的城主府佣人,他一概不理,他心心念念只有那个相依为命的女人。
毕竟那个女人从不奢求他有多高的成就,她只是简简单单的希望他好好活着。
终于他临近了那个破败的小院,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其他,他竟然直直的定在哪里,只敢用眼睛的余光透过腐烂不堪门扉向里看去。
小院中一个神色慈祥的妇人静静地坐在门槛上,眼神温柔。
他嘴唇抿起,语气颤抖,轻轻唤了一声“娘!”
:一部小说不可能只有主角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只有穿插无数鲜活的人物,才构成了一部鲜活有血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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