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候,老人家终于是恢复了正常人的意识,见蹲在床边的寒心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她先是一怔,继而惊呼:“你……你是……你是仁圣堂的寒先生……”
之前老人家没有昏迷之前,她听到别人都称呼寒心为寒先生,所以这会儿她也这么称呼寒心。
顿了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难受,又见自己是躺在钢丝床上的,老人家便忍不住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寒心,说:“寒先生,是你救了我?”
听了老人家的话,寒心先是自顾自地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才用冷笑连连的语气说:“是的,我这叫以德报怨!”
“这……我……”
感觉到寒心的语气中难掩的都是哀伤,又注意到寒心的脸色非常不痛快,老人家先是一怔,然后就是深深的悔恨。
在老人家看来,以她的年龄,当寒心的奶奶辈都是可以的,但是,就是她这个当奶奶的却为了钱而害眼前这个孙子辈的小青年。
这也就算了,孙子辈的小青年还以德报怨救了她的命。
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谁善谁恶她当然能分辨,所以,此时此刻,老人家的肠子都悔青了。
迟疑了一会儿,老人家突然翻身下床,然后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寒心的脚下:“寒先生,对不起,我不是人,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老人家,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寒心当然不能让这个奶奶辈的老人家给自己下跪,所以,几乎是老人家准备下跪的同时他就把老人家扶住了,可饶是如此,老人家依然要下跪,口中一个劲地道歉,情真意切,显然是真的后悔了。
见老人家死活不愿意从地上站起来,寒心无语了,索性说:“老人家,你这么给我下跪磕头也是于事无补的,如果你真的后悔害我,那就应该站出来指责那些害我的人,还我、也还仁圣堂一个清白!”
“对!寒先生,你说的对!我这就到外面去解释……”
听了寒心的话,跪在地上死活不愿意站起来的老人家当即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出门,不过,她刚转身就感觉到头脑发黑,然后就瘫软倒地。
“老人家,你小心点!”
见老人家再次瘫倒,眼疾手快的寒心赶紧将之扶住,把老人家扶到床边后,寒心才对脸色苍白、神色黯淡的老人家说:“老人家,你失血过多,得多注意休息,不然随时都可能再次晕倒呢!”
“失血过多?”
听了寒心这话,老人家下意识地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看休息室的四周,那意思是说我怎么没看到流血的痕迹呢?
“咳咳……咳咳咳……”
寒心总不能告诉老人家说是一条叫“含羞”的小蛇喝了她的血吧?真要这么说的话,只怕会吓死老人家。
所以,尴尬的寒心略微咳嗽了一下之后就赶紧转移话题,说:“老人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一家为什么要污蔑我们仁圣堂卖假药啊?”
“这个啊……”
听到寒心问自己这个话题,老人家先是满脸的为难,明显是羞辱启齿,不过,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她终于还是开口了。
按照老人家的说法,她叫顾德芳,是青城市城郊的人,丈夫早年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无儿无女,也没什么亲戚朋友,靠捡破烂为生。
早年的时候,老人家在捡垃圾的时候捡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老人家心疼他,于是就收养了,也就是那个绰号叫“人熊”的壮汉。
人熊从小就混迹在青城市的大街小巷,他在外面结识了许多狐朋狗友,整天打打杀杀、偷鸡摸狗,对老人家的死活不管不顾,经常一年半载也不回去看望老人家一次。
几天前,人熊突然带着媳妇张翠红回家了,而且还破天荒地给老人家买了很多吃的穿的。
当晚,人熊就和老人家商量,说只要老人家愿意配合污蔑仁圣堂卖假药,以后他们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老人家一辈子穷惯了,穷怕了,而且这时候人熊这个当儿子的又是威胁又是利诱地哄骗她,终于,她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随后,也就是昨天晚上,恰逢仁圣堂开业的第二天,老人家喝下了人熊给她掺杂了巴豆的清心润肺散。
当天晚上,老人家高烧不退,于是被送到医院。
今儿一早,人熊和张翠红就纠集了七大姑八大婆把还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老人家带到了仁圣堂理论。
把事情的始末告诉寒心后,老人家悔不当初,忍不住苦叹道:“唉,寒先生,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那个天杀的儿子会用如此狠的毒药害我!我更没有想到这么做会给仁圣堂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嗯?”
听了老人家的讲诉,寒心不由得微微皱眉,因为在老人家的讲诉里并没有涉及到“朱雀青”,要知道,朱雀青才是寒心最关心的。
首先,朱雀青是九命碧眼蛇成长的最好养料,只怕九尾白蜈蚣吃了也会催化生长,寒心当然想要搞到手。
其次,朱雀青是早在明清时期就失传的毒方,而且配制朱雀青的毒方非常繁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奇毒,寒心觉得,只要找到了下朱雀青之毒的人就能找到幕后的黑手,至于那个叫人熊的家伙,显然是被人利用的。
所以,在听了老人家的讲诉后,寒心便忍不住追问道:“老人家,你知道除了你儿子和儿媳妇之外,还有谁参与这件事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