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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一故意否定着李春香的话，道：“你这样讲还是不能算数，除非有名有姓，他又能亲口作证，才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是赵香农将九婆推下楼梯的。”

李春香并没有上秦天一的当，朝他嘻嘻一笑，道：“我听到的就这样，我也不知道最先赶到的人是谁，秦医生，不是我不告诉你哦！”

秦天一咧嘴一笑，道：“那是当然的，不然你怎么不会告诉我呢？对了，春香嫂子，林桂月说她老公就是从赵义明结婚那天起失踪的，那汤云英的老公杨礼荣后来也没找到么？”

李春香感觉到秦天一有点不相信她的话，带点委屈的语气道：“就是呀！秦医生，我不说过十几个人都没找到了么？”

羊奶煮好了，秦天一倒了两杯，递一杯给李春香道：“是哦，我忘记你说过了。好了，春香嫂子，这些都是话，我们又不是警察，关心这些干什么呢？我只要帮你说通赵义清和他的老婆，让他们将你婆婆和八婆一块接到省城去住，就完成任务了，你也可以安心去嫁人了不是？”

李春香喝了口羊奶，附和道：“是呀，送走我婆婆的九婆，我也一心一意去嫁人了，关心这么多干什么呢？真不知道我婆婆干嘛这么关心这些事情！”

刚说完，李春香立时感觉到她说漏嘴了，赶紧掩饰道：“想来我婆婆心里也希望跟八婆一块去省城住，也不希望耽误我一辈子的！”

将说漏嘴的话给扭到她恢复自由之身的意思上，李春香这才朝秦天一嘻嘻一笑，道：“秦医生，你说我婆婆是真关心我，还是假关心我呢？”

秦天一已经听出李春香说漏嘴后的欲盖弥彰了，心里暗笑，嘴上附和道：“那当然是真关心你了！她和八婆守了大半辈子的寡，自然知道个中滋味之难受，当然不希望你守这样的活寡了！”

李春香一仰肚子，将杯里剩下的羊奶倒进口中，用手背抹着嘴唇，道：“嗯，秦医生，那我先回去跟我婆婆和八婆说，义清和他老婆赶忙想接她们去省城住，让她们有空收拾好要带去省城的东西，免得临时手忙脚乱的。”

李春香说走就走，朝秦天一嫣然一笑便朝诊所门口走了出去。

秦天一已经习惯了李春香这样的性格，只是目送她走出去，心里却斟酌开了：“她婆婆为什么要关心九婆的死因呢？她在李春香面前唠叨九婆的死因问题，是不是想借李春香之口来说给我听呢？”

感觉李春香的婆婆似乎想利用他，去解开九婆的死因真相，秦天一只觉得脊梁骨有点冷嗖嗖的，这大山区老女人的心思，似乎深似海啊！

将羊奶全部喝完，秦天一打着饱嗝洗把脸，和衣躺到床上去，扯被角盖了肚皮上。

抬起目光望着天心瓦上的天空，秦天一想了所知道的大杨村人之事，突然发觉上到村支书杨礼勇，下到许多小嫂子，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似乎都跟那老九赵香农有关联。

杨礼勇、姚丽芳、林桂月、八婆、李春香、汤云英等人，时不时的浮上秦天一的眼帘，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虽然各有各的特点，却都扯到赵香农身上去。

秦天一还没见过赵香农本人，寻思着赵香农会是什么样的一个长相与身材呢？

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直到诊室门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才将秦天一从浓睡中惊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只见天心瓦上洒满星光，原来已经入夜了！

秦天一边大声答应着边起身来，将晨立之处按进西裤里，低头瞅瞅已没那么明显了，这才出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