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正回到魏宗身边坐下,魏宗道:“你小子这次下山其他的没长进,倒是拍马屁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了。”位正道:“拍马屁也是说话,我只不过对这种话稍有研究,灵活运用而已。”魏宗冷笑道:“嘴贫。你以为你这些话有用?”位正给魏宗和自己各倒了杯酒,道:“怎么没用?”魏宗将酒喝了,道:“静远那老尼姑眼睫毛都是空的。她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便和你唱了这出戏,等你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她才好收拾你。”位正又给魏宗满上,疑道:“不可能吧,我看她挺高兴的。”魏宗端起酒看看位正,道:“你还是太年轻,他们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你一撅屁股他们就知道你要拉屎还是放屁。”他们俩这番对话没隐瞒,旁边的三个弟子被最后一句话又给逗乐了。见他们笑,位正和魏宗也呵呵笑了。两人又胡扯了一番。天色将过子时,众人都已经喝得尽兴,位正便离开座,走到清风亭外深施一礼,道:“三位师叔,天色已晚,众人也都乏了,是否撤了宴席各自回去休息?”胡颜早就吃得不耐了,起身道:“散了罢。”出了清风亭,穿过两边酒席的夹道朝外走去。众人都起身躬身施礼。接着白万里、张衡也跟着走了。张松不敢跟着,等众人都起身了,他才和大伙打个招呼,随后追张衡去了。次后是静远师太,风灵搀着她,两人一块走了。待四位峰主都走了,众人各自互相打个招呼,也都三三两两散了。
魏宗坐着,等位正送走了最后一人叫他一声,两个人出了观花园,穿过几处廊道庭院,来到位正休息的小院。位正屏退了值守,拉着魏宗进屋,穿过一面翡翠屏风拐进书房。看看四周无人,位正将窗都关上,也没点蜡,两个人就在书房坐下。
魏宗的身子隐在黑暗中,问:“今天在听风亭的那股凶戾气息是怎么回事?”位正整个人藏在黑暗中,细细将清风亭的事说了一遍。魏宗听了忍不住提高声骂了句:“这个狗东西······”“师兄禁声。”位正低声提醒了一句,问:“师兄可知张衡为何要强看我的丹田?”魏宗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个原因可就多了,你自己仔细想想。”位正在黑暗中沉思,漆黑的书房越显得静了。过了一会儿听位正道:“掌门碧尘子有两个真传弟子最出色,一个是张松,一个是李干。掌门若是入土以后定要在他们两个中选个新掌门,张衡见我和李干打得火热,怕我以后帮助李干夺位,成了张松的威胁,所以想探探我的底。”位正呵呵一笑,道:“猜对了一半,再猜。”位正思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另一半我猜不到,请师兄教我。”魏宗拉椅子往位正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师弟喜欢古籍,可发现近万年来有人飞升?”位正细细回想了一遍,道:“没有一人。”魏宗道:“这就是张衡要探你丹田的原因。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位正没说话静静地听着。魏宗道:“四千多年前,师父他老人家进入大乘境界,后又修炼一千多年,仍然不能突破大乘飞升上界,最后细细推理,发现自己的大道有误,按现在的修炼方法即使再修炼万年也不能举霞飞升。若是一般人便就放弃了,但师父有大智慧大毅力。他老人家苦思良久,最后决定自创一条大道,重新修炼。于是先遍览道家典籍,未找着飞升之法,后要借阅佛门典籍,佛门不借,师父便带着大师兄药斌、二师兄文以简堵在大雷音寺门口,一连堵了十年,佛门无一人能打过大师兄和二师兄,只好让师父观阅佛门典籍。师父历时三年遍观佛门典籍,仍未找出飞升之法,于是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观阅魔门秘籍。”魏宗停下,听了听屋外的动静,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一两声蝉鸣。位正趁机缓了缓紧张,听魏宗又说道:“但正道中人观阅魔道典籍是正道的大忌,师父想了良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要看看。当时师父是道门门主,派人摸清了黄泉宗的老巢后便带着门中长老和佛门众人杀到黄泉宗老巢。那一战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一战之后,黄泉宗死伤大半,纷纷逃离了宗门。师父带着众人杀进了黄泉宗,众人发现魔门的典籍竟都不见了,许多上等的法宝也没有捞着,以为是魔门的余孽跑的时候卷走了。其实不是,是师父派文师兄趁着众人与黄泉宗大战时先悄悄溜了进去,将典籍和法宝提前一步给收了。回山之后,师父集合三家之长历时数年终于创下古圣道。师父仔细推敲,觉得没有问题便将自身功力散尽重新开始修炼。”
“啊!”听到此位正不由得惊讶出声,对青松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这份散功的勇气天下谁人能有?
魏宗等他定了神,接着道:“一条新的大道修炼起来当然不易,这个师父心里是明白的,但没想到第一次修炼就出了问题。”
位正问:“可是四十九个分身身上产生了自我意识?”
魏宗叹了口气,涩声道:“正是。当时师父引天雷淬体后,发现四十九个分身生出神性也吃了一惊。但师父毫不在意,凭着大毅力将他们一个个都斩杀了。此后师父也未在意这个,反而觉得这样有助于了解自身的不足提高修为。就这样,师父扶摇直上,在密室闭关百年便修到渡劫境界。”
“百年修炼到渡劫境界?”位正又一次被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