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问:“那两个女子是黄泉宗的人?”
位正点头道:“实是一个女子,另一个是她炼制的傀儡,而且我觉着,我看到的并非她的真面目。”
阮小远奇道:“你只喝了杯茶,弹了首曲子,如何知道这些?”
位正笑道:“不告诉你。”阮小远生气,来打位正,位正拉住她道:“不要胡闹,正事要紧。”她嘟嘟嘴,哼了一声,站到一边。位正接着道:“黄泉宗来的定不止她一人,你们遇上的黑衣人,可能就是黄泉宗的人马。”四人人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位正又道:“我们的目的是查探妖神教的虚实,所以暂时不要和黄泉宗的人起冲突。待到了明月城,我们和李干师兄等人兵合一处,再商议对付黄泉宗,如何?”众人都点头称是。
次日清晨,一行人继续启程。走到流沙城外,位正放开妖神教的那人,道:“我答应过放你,可其他人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那人咬牙想骂位正,却又不敢,只好撒开腿奔逃。
胡来对胡闹讲:“弟弟,我和三位师妹都不喜欢见血。你······”
胡闹摆了摆手,提剑跃马追了上去,待转过山坡几人都看不见了,便一剑刺死那人,骑马复回。众人都言他太严谨讲究,胡闹却严肃道:“做人做事当求是,求实!杀人也该一样。”众人都笑,不接他的话,勒马继续赶路。
拜月国不比中原广阔,一行人走了一天就到白马城。进城内,六人在街道四处留意,循着九头蛇的印记,最后竟找到城主府前。此时府门前人来人往,院内喧闹之声透过围墙隐隐传来。位正打个眼色,几人只当闲逛,随后找了家客栈住下。
夜里,六人又逛到城主府前,见府门竟张灯结彩,来往之人络绎不绝。一打听才知,白马城城主段毅每月月末都会请人做法会,城内之人,不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都可到府内玩耍。
位正六人进了城主府,见前院布置了一个饭棚,院里好多人都在排队打饭。位正往里走,见中院搭建了一个戏台,台下一大片人欢呼喝彩、掌声雷动。六人稍做停留,继续往内深入来到后院,见后院建了一座法坛,法坛上一个老和尚高坐,两边并排坐着十二个年轻和尚;坛下坐满了人,都认真听老和尚念经。
阮小远问:“师兄,那人是不是骗咱们,这里是妖神教分坛?”
胡来赞道:“大隐隐于市,妖神教这一手真高!”
位正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时间不大,进入城主府的后花园,见园内假山水榭,也有许多人游玩。六人也演作游人,在园内闲逛。逛到一处假山,众人走过,胡闹却轻咦一声,又退了回去。五人跟着回来,见假山开了一洞,洞边立着一块石碑,刻着‘鬼洞’二字。在‘鬼洞’二字的左下角,正刻着一个凶恶的九头蛇。
几人都赞胡闹眼力,胡闹却不理,径直进了山洞。五人跟着进去,见山洞两侧绘画着各种狰狞的恶鬼,甚是渗人。不过那些玩耍的人却不在意,对壁画指指点点,又说又笑。六人沿着山洞走了一会儿,在宽阔处遇到一个九头蛇石雕,石雕后面分布着数块大石,好像一个入口。众人一齐停下脚步,细细打量,因一路上见惯了恐怖的的壁画,这凶恶石雕倒不显得恐怖突兀了。
六人围着它看,见九头蛇凶恶异常,令人久视发渗。奇怪的是,九头蛇九颗头上只有中间一颗头有一只眼睛,其它头上的眼睛都是空的,而且此蛇竟将蛇尾插入后脑,显得十分怪异。
众人看了一会儿,大都不明所以,唯独胡闹面带微笑。他转头看看周围,见没有人,走上前将蛇眼取下,放进了蛇嘴里。这一手,好像画龙点睛,九头蛇十八只眼睛俱空,反而显得眼睛好似长齐了一般。五人正在惊叹,只听蛇眼在蛇腹滚动,骨碌碌最后发出一声脆响,好像撞上了一盏玉盘。音还未绝,石刻后面的大石颤动挪开,露出了一条幽深小道。
六人稍稍迟疑,位正带头走进小道。刚进去,蛇眼又从蛇尾滚到眼睛处,大石复又合拢。小道昏暗,六人走了许久,正不耐时,转过一处狭隘的小弯,一道石门突兀出现在六人面前。石门厚重,宽二丈,高二丈五,左右门上各雕着一个九头蛇,露出凶恶神姿,似在互相对峙,又似在凝视来人。八名黑衣人把守在门前,见他们,有两人拦住问:“暗语?”位正回了‘复生’二字,那两人便让开路。
位正推门进去,穿过一条甬道,又过三道石门,进了一座宽敞大厅。大厅四周点着长明火,厅顶甚高,昏暗看不清楚;地上放着许多蒲团,盘坐着两百多号人。六人都寻个蒲团坐下。大厅里静静的,只有长明火燃烧时发出哗哗的声音,两百多人静的可怕。
位正等了一会儿,见又有二十多人到来,其中有一位清秀公子,竟盯着他看了好久,眼神中透着熟识。位正想了想,确定没见过他,心中对他多了几分留意。
正在这时,一人从厅前的角门转出来,高声喝道:“请妖神教天坛坛主登位。”殿内顿时鼓声震动。众人起立,见从厅前左侧石门里转出一人,此人年有四十,身形偏瘦,留了一绺长须,竟像个儒雅饱学之士。
那人朝众人拱了拱手,坐上大椅,高喝一声:“坐!”众人齐坐下。那人又道:“诸位,我妖神教复兴在即,却需诸公用命方能成事。”
众人齐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那人大笑道:“老规矩,一月一次,表贡。”
话音刚落,有八人拿着托盘上来,两人一组,将托盘呈到坐在最前面的那些人的面前。那些人早有准备,将收集的精血放在托盘里,两人检查一番,给收集的人一些丹药和一张玉牌。收集的精血越多,那两人给的丹药也越多。
这时,阮小远用手捅了捅位正。位正转过头,见五人都望着他,转眼一想便明白缘由。他把精血瓶递给阮小远,阮小远心中一甜,眼中露出一抹蜜意,位正却没注意到。他心道:“没奈何只得打出去了。”遂给了其他人一个准备干的眼神。五人见了,看了眼天坛坛主,不由都心中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