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马上安排你把50研究所的构造图都画出来，然后再去核对。”恩泰很是激动地说。</p>

“没问题。”李东耳自然也点点头。</p>

“这么说的话……你们并没有对李孝涵做什么，然后就直接就转向了下一个目标了？”道抬起头，问。</p>

“是的。”李东耳点点头，“我们接着就把目标转向了周立洋。”</p>

“那个餐厅的老板？”段成岩想起了那个经常不在餐厅里面工作的老板。</p>

“对，就是他。”李东耳点点头，“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在孤儿院里面受到那样的待遇……周立洋是一个财迷，本来我们是想要让他的餐厅破产的，所以才会出现把周琛绑架到那里，然后故意被你们发现……如果传出了餐厅里面出现了死人这样的消息的话，我想周立洋的餐厅也就离破产不远了……”</p>

“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是为什么后来你们又改变了主意了呢？”杜子规点点头，好奇地看着面前穿着帽衫的年轻人——按照年龄来说，他甚至比自己还要大几岁，但是瘦瘦小小，实在想象不到这就是那个犯下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一，想到这里，杜子规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边的聂苏，看到她也是瘦瘦小小的身材，不禁皱了皱眉头：难道这样身材的人才能做下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嘛？</p>

“原因之一是我们发现餐厅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周琛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有的侦探爱好者甚至专程前来看那个曾经藏过人的椅子，所以我们决定改变一种方法。而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们还不想要被抓住……”说到这里，李东耳有点儿羞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p>

“没关系，”恩泰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管是谁，都不想要忍受牢狱之苦的……”</p>

“可是……我们让周立洋进了监狱……”李东耳的头更低了，“最后，还让他背上了杀人的罪名……”</p>

“放开你的愧疚不谈，”道严肃地说，“你为什么想要嫁祸给他？”</p>

“周立洋是我们的计划中最后一个想要杀死的人，”李东耳回答，“但是我们当时还存在着一点儿私心……就是……我们想要顺利地报仇，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我们还年轻……还不想……”</p>

“不想坐牢？”聂苏轻轻地问。</p>

“嗯……”李东耳点点头。</p>

“原来如此……”聂苏了然，“所以你们尽可能地拖延着我们调查的进度，对吗？”</p>

“我们确实是有这个想法的。”李东耳坦白地说，“但是没想到那个组织……帮我们做了所有的工作。”</p>

“那个组织？”段成岩问，“黯戟吗？”顿了顿，他困惑地搓了搓眉毛，“可是他们和你们不认识……为什么要这么做？”</p>

“每当你们快要有结果的时候，”李东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黯戟要这么帮助自己，“黯戟的人都会及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然后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去逃离你们的掌控，然后，他们就会告诉我们，剩下的事儿留给他们去做就好了……”</p>

“也就是说，”杜子规翻开了自己的按键记录薄，寻找着其中自己以往的地方，“我们遇到的银行劫案、聂苏在校园里面被嫁祸杀人，还有我们刚刚遇到的那个杀人案等等……都是黯戟在帮助你们转移我们的视线？”</p>

“应该是这样的。”李东耳点点头，“但是一开始我们以为要转移你们的视线就只需要搞搞破坏就可以，没想到会死了这么多人……”说着，他又一次羞愧地低下了头去，“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们的复仇计划……给你们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p>

“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聂苏突然发话，黑得发蓝的双眼凝视着杜子规手里面记录着案件的笔记本，但是眼神好像没有聚焦，“归根结底，无论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杀人……终归是不对的，为了一个人，可以杀掉一群人，而为了掩饰着一群人的死，有的时候意味着要杀更大的一群人……事实就是这样。”</p>

“是的！”李东耳抱住脑袋，眼角溢出了痛苦和悔过的眼泪，“我当时实在是……实在是太幼稚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