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媒体果然消息灵通。”清早，恩泰打开电视机，就发现“新闻早间一小时”正在播送昨天舞蹈学院的凶杀案。而就像和恩泰他们作对似的，屏幕上大大地打出了“连环杀手扑朔迷离，警察侦探束手无策”的字样。“果然被他们嘲笑了。”</p>
“恩泰，不要灰心嘛……”小池看到恩泰这么郁闷，也不好意思叫他“大蚊子”了，她把装着热气腾腾的“饮料”的杯子放在了恩泰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又转身回到厨房，准备拿自己的早餐过来。</p>
“咦？”恩泰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视线，看到了自己面前摆放着的“早餐”——已经不是平常用的高脚杯，而是换成了小池用来喝果汁的那种特大号的扎杯，“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开支了么？”</p>
小池在厨房里高声回答：“去死！我什么时候对你小气过？你不怕我还怕你饿肚子的时候把我吃了呢！今天早饭就是这么多，你有意见啊？”</p>
恩泰赶紧赔着笑脸走向厨房：“怎么敢？包小池大人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敢有意见呢？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p>
小池回过头，系着卡通围裙、穿着毛绒拖鞋的她此刻显得特别居家，但是她表情严肃地说：“而且，我知道你最近忙着办案，所以，要多补充一点儿才可以。我怎么舍得让你饿着肚子还去处理那么多麻烦事儿呢？”</p>
恩泰看到小池严肃的脸，沉默了，半晌，他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子规，我要重新看看那两个舞蹈演员的情况。我怎么舍得……”说着，恩泰回头看了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的小池一眼，继续说：“让无辜的人就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呢？”</p>
……</p>
“原来是这样杀人的！”道长大了嘴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p>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算是杀人吗？”杜子规也有点儿不确定了。</p>
“不管怎么样，折磨他人的心理直至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然后迫使其自杀或者间接导致其他原因的死亡……这应该是有罪的。”恩泰严肃的说，“现在我们就应该把工作重心放在找到凶手上面了，不能再让他们伤害别人了。”</p>
“嗯，我们应该根据凶手在每次犯案中所显露出来的特点来缩小搜索圈……”道拿出了宣纸和毛笔。</p>
于是，几个人就在停尸房隔壁的准备室的小桌子上，开始罗列凶手的特点，钢笔、碳素笔和毛笔在纸张上快速地移动着，像是追赶凶手的脚步……</p>
原来，恩泰“再一次问询死者”的要求被批准以后，三个人就跟着杜子规一同进入与灵魂对话的境界，发现了这样惊人的事实……</p>
……</p>
“我和雅楠两个人本来正在练功房练习基本功，我们计划锻炼完然后再排练一遍明天的表演就去吃饭的，没想到……”那个新疆女孩儿的灵魂这样说道。</p>
“这个时候有两个人进来了。”另外的那个女孩儿接着说道，“一老一少，好像是爷爷和孙女的关系，老爷也长得特别和蔼，孙女长得特别好看，瘦了点儿，但是整体来说还是很匀称的。我们本来以为是哪个人的家人，或者是来学校参观的。”</p>
“但是老爷爷开始对我们说话了，一开始还感觉没什么，后来就开始觉得特别难受……”</p>
“嗯，一开始还说什么来舞蹈学院的都是舞蹈技术好的。后来就开始……”</p>
“就开始说一些什么这年头舞蹈演员也不容易……”</p>
“只有年轻的时候才能挣好多好多钱，但是如果老了的话，动不了的话，就会很痛苦……”</p>
“说他很可怜我们……觉得我们也都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这样做……”</p>
“我就跟他说我是自愿来学舞蹈的，但是他又开始问我的家长是不是不同意。”</p>
“然后我们觉得不舒服……”新疆女孩儿皱起了漂亮的眉毛。</p>
“我们就想问问他到底有什么事儿，如果没事儿的话我们就要先走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又开始说话，而且是那种……那种感觉……让你感觉……”丁雅楠似乎正在斟词酌句，想要找到一种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当时老人带给他们的感受。</p>
“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虽然想要避开，但是却不得不发自内心的和讲话者产生共鸣，对吗？”恩泰突然插嘴道。</p>
“是的！是的！”两个人连忙点头，“虽然想赶快让他们走，但是感觉他一说起话来，就不得不听，然后大脑昏昏沉沉地也想附和他……”</p>
看到另外的两个人和两个灵魂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恩泰解释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控心术’。讲话的人使用自己的语言、肢体动作，甚至是很微小的表情变化和语气变化等等来使聆听者不得不产生共鸣，而且自己想要停止都不可能。一般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聆听者最终无法控制自己，只能按照讲话者的话去做。”</p>
“也就是说……”杜子规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灵魂，“老人使用了‘控心术’，来使你们听从他的安排？”</p>
“是的，然后他又开始讲这个世界有多麽不公平，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得到点儿什么东西多么困难。然后听着听着，我就觉得……觉得或者挺没劲的……”丁雅楠的灵魂低下了头。</p>
“我也是……”新疆女孩儿也赞同地说道。</p>
“那……在这个过程中，老人身边的那个女孩儿有什么反应吗？”恩泰接着问，他怀疑那个女孩儿就是一刀切断受害者两端颈动脉的杀手。</p>
“没有，因为她的眼睛长得特别漂亮，所以我还多看了她好几眼，结果发现她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老爷爷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就死盯着那一个地方，动也没动一下，要不是她是自己走进来的，我还真的以为她是……她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呢！”丁雅楠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