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如的顾忌没有错,他就是这样的人,过一天算一天,今天不知明天事。从小他的父亲就训练他,不想死就只能自己变强。
他一出生就在黑道,他没得选择,他曾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枪下,母亲护着他在怀里,抱得很紧,鲜血从她脑后流出来,从脖子里淋下来,滴到他的头上,淋在他白sè的T恤上,染得一片红。
那样的生活,他也不喜欢,更何况是蒋心如。
蒋心如那段美好的初恋,也因为死亡而终止了,她在这段感情里面独自煎熬了十年,她还有几个十年?
夏洛说蒋心如有心结,她的心结想必也就是他的身份。而这,也正是他改变不了的。
“所以王子义,长痛不如短痛,我们现在还没开始,也谈不上结束,我已经释怀了,你也别白费心思,懂吗?”
王子义绷着脸,蒋心如说的都是实话,可实话伤人啊,她的顾虑,他无法给予任何承诺。
他显得有些颓废,也有些无力,“蒋心如,看你平时tǐng泼辣的,没想到胆儿还这么小?!”
“呵呵,你别这个时候用jī将法,这些天我都仔细想过的,你无法改变你的身份,你为了你的鹰帮可以连命都不顾,在你心里,鹰帮大于一切,我又在哪里呢?鹰帮相安无事了,你想找个人陪你,鹰帮有事了,你就撇下所有去为鹰帮奋斗,那我又算什么?我不愿做一个,你喜欢的陪伴者……或许再过些年,我会向爸妈妥协,向现实妥协,找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我渴望的是跟我爸妈一样的生活,偶尔斗斗嘴,时刻记挂着对方,然后看着对方慢慢变老。”
“你别说了!”王子义打断她,与她并肩坐在沙发上,闷闷地转头看着她,“没有转还的余地?”
蒋心如默不支声,坚持一下,他死心了就好。
王子义深吸一口气,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以为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事情,就这么没了。
他倏地站起身,淡泊地说:“你的车明天一早就会送到你家楼下,你的医药费误工费以及精神损失费,明天我的律师会过来跟你算。”
蒋心如诧异了下,他的情绪转变得这么快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她不觉有些失落,看来,他也没有多在乎她啊,说不理就不理,连朋友都做不成。
王子义大跨步地走向门口,开了门,走了出去。
蒋心如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她心里疼疼的。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说着不会有交集,说着长痛不如短痛,可一旦对方真正放手,心里却不是那个滋味。
母亲常劝她别太高傲,太高傲了不好亲近,只会让人远离,今天,她又高傲了一把,她接受不了他的身份。
王子义走了,她愣愣地转会头来看看身边,皮质柔软的沙发上还有他坐的折印,伸手mō一下,还有他的余温,她终于如愿把他赶走了,她就是希望他别再sāo扰她。可是,她的心里却空空的,缺了一大块。
豆大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没有在脸上过多的停留,“吧嗒”一声滴在了手背上。
门忽然又开了,蒋心如泛着泪,慢慢地抬头看去,眼泪像泉涌般一泄而出,怎么都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