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欧阳忆寒第一次觉得，莲姒像个人，所以才更加想要让她改变，想让她回到正常人类的模样。

可是，在那之后，很久，莲姒还是像个机器一样，虽然欧阳忆寒说的她都会听，可是她却很难懂得，直到有一天，欧阳忆寒领回来一个男孩。

“莲姒，这是我给你找的徒弟。”莲姒还记得那时欧阳忆寒对自己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当时的她不懂，现在却懂了，所以更加感恩。

莲姒看着新来的徒弟，他眼里充满了悲伤，但却不是一潭死水，莲姒知道，就凭这一点，徒弟也该归类于主人那边的人，而不是自己这边的行尸走肉。

本来就一直相安无事地训练着徒弟，他很努力，虽然自己根本不在乎，可是有一天，小徒弟问自己：“师父，你喜欢什么？”

“喜欢？”莲姒仔细地想了一下，根据自己多年来所学的知识，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莲姒可以用一百种方式来表达，可是，这个词语所表达的那种感情，自己却无法弄明白。

于是莲姒反问到：“喜欢是什么？”

徒弟先是一愣，然后就给自己解释起来，可是这种解释自己早已经知晓，于是继续问道：“内心愉悦，是什么？”

徒弟的解释这次让莲姒明白了，想要笑，莲姒记事以来就没有笑过，可是当徒弟说到笑时，莲姒想起了初遇欧阳忆寒时，看着那么美丽的人向自己伸出手，第一次，想要笑。

后来，主人让莲姒去做一件事情，关于驱魔人一族的，主人让自己顺便留意一下徒弟的仇人，莲姒没多想，答应了。

来到任务的地点，离开了徒弟，可是不知为何，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徒弟的那句话：“你没有笑过吗？想笑就是内心愉悦啊。”

莲姒一次次地在心里回答，“我没有笑过，一次也没有，可是，徒弟你，在我面前，也没有笑过，你的心，好像也没有愉悦。”

过了半个月，欧阳忆寒吩咐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莲姒回到了别墅，跟徒弟提起了报仇的事，徒弟的表情，莲姒在以往的任务中见过。

“好丑。”莲姒也惊讶了，自己竟然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徒弟刚刚的样子真的好丑，莲姒虽然不同世事，但是还是有很纯洁的审美观的。

“什么？”徒弟惊讶地问到。

莲姒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可是徒弟没有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可是，莲姒一点也感受不到徒弟的愉悦。

徒弟哈哈大笑的时候，一股浓烈的悲伤萦绕着他，而这样失控的徒弟，莲姒却在徒弟报完仇后再一次见到了。

“梡，报完仇了，然后呢？”莲姒看着失控的徒弟，第一次觉得有些可怜，她情不自禁地问到。

谁知徒弟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看着自己，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他说到：“然后，就跟着师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