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前面的二人，落在有光照下的地面，默了良久，失神的笑了笑：“孽缘，也是缘……”</p>

地面上疏影寥寥无多，几片叶子挂在枝头，寒风送起卷的树叶摇曳不定，仿似下一秒就要落去，此一刻竟有太多的不舍静在凛冽的风声里，瑟瑟难鸣。</p>

洛峰的声音悠悠响在晴好的天气里，不急不缓：“姑娘，我劝你还是趁早出来吧，如此也让他们入了黄土，也好安息啊。”</p>

塔中无人回应，只余簌簌风声。</p>

我瞧着白灵娆，白灵娆瞧着对面的人，似是静止的画面，画了千年。我忽然想起了在林中初遇她时的情景，她说：劫的住，便是劫，劫不住，便是结。如今她的劫，怕已经成了结，心结。她不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为他死去的羲舒，还是被她杀了的流照。这个结是个死结，无人能解，连她自己，也不能。</p>

半晌，她忽然动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摸索着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他们笑了笑，那笑倾城无双。漆黑的眸子里不慎掺了点点的余光，声音放的轻柔：“我为你跳支舞吧。”</p>

也不知她是在对谁说，许是对他们两个人说。</p>

“我从不跳舞的……”</p>

她说，她的舞只给配得上她的人看，如今她说她要为他跳舞，却不知为的谁？</p>

“这舞我练了好久，是配落花曲的，你可喜欢？”</p>

落花曲，为祭奠百花零落而谱，如今她用来祭奠她死去的爱情。</p>

塔里忽然拂来一丝清风，茕茕孑立的身形，立在萧萧风中，倾斜的日光投在她身上，照出单薄的影子，拉的细长。</p>

舒舒缓缓的调子从口中飘出，随着风绕在周围。残破的水袖抛开，似是百花齐开，争相怒放。忽而水袖慢收，似花瓣恋着花瓣，不忍离去。游走的曲调时而上扬，时而低缓，似一首如泣如诉的哀歌。</p>

忽然明白这曲比那日听到的好上许多，因为有了灵韵，只是再好听的曲，再好看的舞，也无人再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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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下。</p>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仿佛从地底冒出来一般，驻足观望着塔里。</p>

“天！怎么了这是？出什么大事了？”</p>

“不晓得，不过听说里面关的是卿歌坊的歌姬白灵娆。对对，就是那个名动四洲的歌姬。据说，除了她，里面还有两个人，不知道死了没？”</p>

“老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她是被劫持进去的么？”</p>

“不是，好像是她自己躲进去的，听说她武功很高，而且还杀了很多人，啧啧啧……”</p>

“躲到这里！？这里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吗？是镇魂塔啊！”</p>

“所以说，她疯了！”</p>

“这样的女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疯成了这样……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