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灵星眸看向清冷男子，笑意盈盈，风轻吹起面纱一角，露出卸下人皮面具的半边脸庞。这一幕，当真如画。让人屏住呼吸不敢直视，唯恐冒犯的画。

以至于，在很久很久以后，两人渐行渐远时，这段日子成为顾莫寒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之一――

他第一次如这般，后悔当初所做的那个决定……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在路边店铺挂着的大灯笼发出星星点点的光的映照下，缓缓地，走着。

――

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坐在河边的石阶上，看着自己放的河灯越飘越远，与其它河灯汇聚在一起，几百河灯去向一处，洛清浅这才轻舒口气。

“从我出生那日起，到将军府大火那夜，也就是我七岁生辰日时，从没见过我的娘亲一面。”洛清浅从地上拾起片落叶，有一搭没一搭撕成细条状。

是了，那日是她的生辰。

不然，又怎会那么容易便杀了将军府所有人？

不然，以父亲的武功又怎会敌不过那暗卫？

暗卫再厉害也只是暗卫，可父亲却是一国将军。

因为是她的生辰，父亲放松了警惕，多吃了些酒。

那酒中，放了软筋散……

无色无香，猝不及防。

上至父亲下至奴仆，一个不剩。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顾莫寒转头看她，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