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定崇明(1 / 2)

 沈廷扬无奈地望着高旭头上那只养了半个多月的短。

说起来,沈廷扬对于以前那高大少剃易服、投身满清的行为是很不齿的。自从收到那高大少的投鞑消息之后,沈廷扬就铁了心思打算断了这门亲事。但高旭李代桃僵之后,在江阴取得了让人瞩目的战绩,又让沈廷扬改变了注意。

国难当头,最缺得就是能力挽狂澜的才俊。

只是对于沈廷扬来说,女婿曾有剃降清之实,实在是一个无法抹煞的污点。所以,但筹备崇明同盟分会时,那义阳王死死地盯牵这一点,沈廷扬也是无言以对。就算那义阳王是苍蝇,自己的女婿也是只有缝的蛋啊。

至于驱逐鞑虏之后,是恢复中华,还是恢复大明,对于沈廷扬来说,并不是很在意。当年崇桢帝对他有赏识之恩,对于大明朝,沈廷扬还是很有感情的。无论是中华,还是大明,以他看来,不过是一回事。

沈廷扬所忧虑的是,如果同盟会掌握在那义阳王手里,以他的无能,将来肯定不知把同盟会糟蹋成什么样的。说起来,这义阳王五月份从苏州逃亡到崇明,之后被奉为监国,还是在沈廷扬的大为支持下。只是一个多月来,沈廷扬就对这个义阳王完全失望,因为这个王爷的人品和能力都比那弘光帝好不了多少。这个义阳王被奉为监国之后,毫无进取之心,只会把崇明岛搞得乌七八糟。

所以,当时沈廷扬还是坚持要高旭出任崇明同盟会的会长。如今不论高旭作为同盟会创建者的身份,还是江阴大捷所取得的战绩,都足以胜任这个职责。虽然高旭已是江阴同盟会的会长,但崇明是高氏的势力范围之内,他要是不胜任还有谁能胜任?在崇明,没有高氏的支持,什么大事也干不了。至于高旭曾经的剃之过,也只是瑕不掩瑜。人生在世,孰能无过,他如今已非吴下阿蒙,更不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了。

高旭沉思了一下,问道:“哪个义阳王是什么来路?”

高老头不屑道:“有什么来路?不过是一个只知锦衣玉食的蠢货罢了。”

听了高老头的话,沈廷扬不由看了他一眼,暗想这个蠢货还是老夫扶他上位的,你这般唾骂不是连老夫也骂了进去了。高老头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又道:“当初荆本彻偷袭老庄,老夫就疑心是那义阳王的指使怂恿。”

沈廷扬听罢,顿时大惊而起,问道:“那荆本彻真是王爷所指使的?”

高老头道:“哪还有错?那义阳王一直狠不得把我们高氏抄家灭族,再把我们高氏家财据为已用。这样贪图享乐的人成得了什么大气候?如今竟然争夺旭儿辛辛苦苦创建的同盟会,老夫绝不能让他如愿。”

沈廷扬倒不愿意高老头与那义阳王撕破了脸皮,道:“高兄莫要冲动。要不这样,他在崇明城里建他的同盟会,我们在高老庄建我们的同盟会。大家各干各的。”

高旭顿时摇头道:“绝对不行。同盟会只能有一个核心。如果按岳丈所说,到时又要同室操戈起来。崇明,是同盟军的后院,绝不能乱。义阳王,……义阳王,他在崇明城里有多少人马?”

高老头道:“除了那个死鬼荆本彻之外,支持义阳王的还有三个总兵:张士仪、张鹏翼以及胡来贡,总共大约有一万多人物。”

高旭第一次听到总兵胡来贡,不由问道:“这个胡来贡又是什么来头?”

高老头嘿了一声,道:“他有什么来头,不过是个趁乱而起的小丑罢了,聚集了一众无赖流亡到崇明之后,投靠义阳王,转眼成了总兵。这人毫不足虑。只是张士仪和张鹏翼这两个总兵,大约六七千人马,是义阳王最大的倚仗。”

高旭沉呤了一下,看着高老头,问道:“现在我们高家有多少可战之力?”

沈廷扬听罢,顿时脸色变了变,道:“取义,你想干什么?大敌当前,你莫非真想同室操戈不成?……这,万万不可!”

高旭转脸望着沈廷扬,正色道:“岳丈,那义阳王就是崇明的一个毒瘤。不怕有狼一般的敌人,就怕有猪一般的队友。如今是非常时期,如果不壮士断腕,让那些人在我们的后院拆我们的台,前有虎,后有狼,这光复江南的大任,我们如何去完成?……你可不要跟我说,还指望着这些所谓的大明王室。那福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去年五月起坐拥江南半壁江山,一年之间,你看他干了些什么?清军未到南京城下,他就弃城而逃。至于那个被奉称为‘贤王’的潞王逃到杭州,最终还不是说降就降了。”

沈廷扬只是无语以对,要说这大明朝的王爷没有一个能摆得上台面的,没有一个是危难之时的中流砥柱。真是天亡朱明啊。

高老头听出高旭要对付那义阳王的意思之后,顿时与一侧的老家伙对视了一下。思量再三,高老头还是下了决心,一山不容二虎,小小的崇明既然有高氏这条老虎,就容不得义阳王那条病猫。高老头道:“高老庄的三千庄丁,留下一千守庄,可以抽调二千人;舰队因为要警戒那西班牙海盗的再次突袭,也不能抽空战力,只能调出一千人。这样,总共可经凑出三千人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