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自己失态了。
自己的意乱情迷,搞不清楚状况,最终会演变成一个不好收场的局面。
理智的回归,涌上心头的是漫无边际的后悔,与惊恐。
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罗修在其身后,敏锐地洞察到怀中的肢体僵硬了。
本来满含笑意的脸,在扳过亦淅的身体的一瞬间:顿时演变成寒冬腊月——
几处浅浅显现,又分外妖艳的吻痕,张牙舞爪地刺痛着双目!
“这是什么?”
罗修的脸:乌云压顶——强大的低气压,让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
亦淅的感觉,是三伏天正在闹着肠胃炎的病人:肺腑都跟着翻绞的疼痛,全身的毛孔都渗出细细的冷汗……
“这……昨晚,加班…不小心让虫子给咬了,变成这样……”
越说到后面,头就不自觉地压得越低。实在是不敢直视罗修凌厉的眼目,生怕自己在转息之间灰飞烟灭。
罗修狡猾的黑曈,恰如深渊;在镜片的遮掩下,光怪陆离地折射出瘆人危险提示。
“哦……虫子咬的?这么有品味的虫子可不多见……让我看看……”
语调轻慢地上扬,半是嘲讽,半是调笑;很显面易见的不相信,还有恼羞未发的怒气。
亦淅觉得脸上的皮肤,热辣辣的,好象被他的目光灼伤了。
罗修愤愤地抓起刚才给亦淅擦头发的大毛巾,手上粗鲁地拭着皮肤上的紫痕——粗糙的摩擦,用力地蹭着,马上那种犹如针刺的疼痛就袭上来。
毛巾怎么可能擦得掉那些痕迹嘛。
违被生活常识的事,罗修却显得极为认真和执拗。
这样的他,更让人感到可怕。
因为吃痛,亦淅不由得咧了咧嘴;又不敢阻止罗修,英眉紧锁。
“很乖啊。一声都不吭。”看着亦淅咬着充血的嘴唇,满面哀楚。罗修停住了手,“和我说实话,这些印子是怎么回事?谁留下的?”
每一字,都是一个钉子,狠狠地楔在听的人耳膜:生冷,没有温度,胁迫的意味。
亦淅没有办法地感到呼吸急促,目光游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什么才是最好的表述方式。难道,说是灿留下的?
别说他不信,即便是信也是自寻死路。
“修真的不是没有谁”
“好!看样子,还是不想说实话啊我看你是真的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啊”
罗修的脑子里闪现的,全是方亦淅昨夜不知在什么地方和另外一个什么人鬼混的画面。两个人一定很激烈吧?还那么大张旗鼓地留下“罪证”!
这是在示威吗?
至少表面上一向言听计从的方亦淅,事败后还在维护那个人;这怎么能不叫人气愤?
他,背叛了他吗?
背叛?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偏偏,亦淅身上的那些艳诡的红紫印子,就似伊甸园里那条蛇吐出的信子——引人绯靡的遐想。那里面,却有着罗修最为深恶痛绝的罪恶。
“我看你,是真的忘了你的身份了!有必要让我提醒一下你”
“不是的,修你听我说”
“现在说晚了!等到我想听的时候,你再说吧”
亦淅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面色,星辰陨落般暗沉的眼底;心脏就开始收缩发紧。牙齿好象都跟着发颤,不敢再吱一声。
“啊!”
一声惊呼!
原来,罗修拾起了地上的浴袍带子,动作利落地将他的双手反绑到身后,捆了个结结实实。
手腕,被勒得胀胀发疼。
亦淅扭着手腕还想要挣扎不料,罗修冷冽的目光直接像射线一样扫过来——
“你敢再动动试试?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一星期都动不了”
冷汗,又细密地渗出
长睫垂眼,屏声敛气,这时倒真似是一个等待被主宰命运的奴隶。
罗修面无表情地拉起带子,拽着他往外边走,根本不管亦淅的腕上痛不痛的问题。
亦淅此时的心境,可谓一言难尽。
心思惶然地踉跄着跟着这个人,无法从他的脸上判断出对自己即将采取什么惩罚措施。曾经,或者说是现在总是被时时捧在手心里的自己,爱的那么低贱;在罗修面前已经卑微到尘埃里。
爱的真实面目,就是一个假象吗?
被罗修强行带到了寓所的地下室。
在这座房子里住的时间不算短了,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很荣幸的:今天,他走进来了。
阴暗。潮冷。
第一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