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主控室在哪个方向。”

凌晨仔细地打量着中央上方的管道，夹在中间的两根细管道挨得很近，就连g的标识也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在详细观摩下，两个相同字母的光泽稍许有些深浅的色差。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不难。一般来讲，只要跟着字母的朝向走就可以了。我考虑的是，你看这两根管道上的字母，显然有新旧的区别。”

“你是说，可能有两个主控室？”

“不清楚。”凌晨摇了摇头，举起幽魂开始认路，“先过去看看吧。”

沿着g的标识在长长的主通道里一直走，大约五、六分钟之后，两条细管道分开了，一条依然笔直地通向幽幽的远方，一条则是拐了一个弯，通向了另一条四面环壁的通道。

韩祁探头看看前方，又看看旁边的通道，最后挠着头问道，“现在该走哪边？”

凌晨站在分界点，这个高度正好允许他伸手摸向两根管道上刻的字母。他的指腹擦过凹凸不平的平面，清冷的声线里透了几分无奈，“这个时候，要是钧宴在就好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可惜他不在。”姜小语不置可否，“你怎么想？”

“走这边吧。如果有一新一旧两个主控室，那么新的那个一定有人使用，有警卫把守的话，不安全。”凌晨想了想，指向旁边的通道，“我们还是先去老的主控室吧。”

“好。”姜小语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四面环壁的通道。

这条通道并不长，g标识的管道一直延伸到尽头的一扇锈迹斑斑的密实铁门后。

凌晨向身后的两个人做了个手势，放慢脚步谨慎地朝铁门靠去。他微微侧耳，凝神听了片刻，这才握着生锈的门把慢慢转动。

转动的门把沉重艰难，显然废弃已久。凌晨心里有了底，毫不犹豫地一转到底。

吱嘎——

铁门发出令人生厌的钝锈声，仿佛打破了尘封已久的黑暗与寂静。

“应该就是这里了。”凌晨抬头瞥了眼头顶直直越过的管道，把幽魂照向这间静悄悄的主控室，试图在这仅有的光线里获取这间主控室的信息和布局。紧跟在他身后的韩祁照了照门边的墙壁，却是轻咦了一声，“这里有开关。”然后按下了那个普通的墙壁开关。

啪嗒——

随着一声轻响，他们头顶的灯管发出某种类似失修漏电的滋滋声，随后白色的灯光闪烁了几下，点亮了他们的四周。

一间老式的、布满灰尘的配电室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眼前。

这间配电室并不大，两排整齐的高压柜依墙而立，中央是可供三人通过的水泥地板，而他们头顶的管道就最终通向了这个房间的尽头——一个体积和两侧高压柜差不多，却是隔开了点距离，坐落在角落的老式电子计算机。

入眼可及的灰尘让凌晨本能地皱了皱眉，“看样子，这里应该废弃很久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姜小语关掉幽魂，望着满眼的灰尘也是拧起了眉，“幽魂学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荒废的地方？”

“可能是为了放这些机器吧，虽然过时了，但丢弃又可惜。你们看，那是第三代电子计算机，我在书里看到过它的样子，这应该还是第一批带显示器的计算机。”凌晨一边解释着，一边走到角落那个安然伫立的老式计算机前。打量了一会儿，他蹲下身，看了一眼插入机侧的细管道，试着拔动了一下，不出意料地纹丝不动。

“它还插着电源。”姜小语绕到它的背面打探了一眼，积满灰尘的几根电线径直集成一个脏兮兮的插头，插在蜕了些许墙皮，同样灰尘密布的插座上，令人几乎没有伸手去碰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