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钧宴想也没想就矢口否认，“不可能，我完全没印象。”

“不是完全没可能。”凌晨看上去就比他冷静得多，清清冷冷的灰瞳里满是深思，“我们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所学校的吗？我想我现在大概猜到了答案。”他捏着手里颇有些分量的纸张，语气凝重地缓缓说道，“我们不是不知道，而是记不得了。我们每个人肯定都做过这样的体检，也肯定各有一份一模一样的报告单。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有关那部分的记忆，包括来到这所学校的记忆，很可能是被人为删除了。”

“人为删除？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所出现在梦境里的工作室。”凌晨却是淡淡地说道，“因为虽然不记得了，但那段记忆一定太过可怕、太过惊悚，所以深深地刻在了潜意识深处，我们才得以在梦境里窥得一二。”

听到这里，廖钧宴觉得难以置信，“删除一个人的记忆，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凌晨不答反问，“还记得梦境里我们听到的那曲音乐吗？”

“你是说那首催眠曲？”

“它能在几秒内控制我们的主观意识，令我们思想涣散、意识模糊，虽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它竟然强大到还能在梦境里主导我们的意识，就说明它也刻在了我们的潜意识深处，我们的潜意识记得这段旋律，所以，我们以前也一定听过它。”

一阵可怕的寂静。

滴答。

滴答。

只有不远处裂了一道缝的墙壁间，缓慢落下的滴水声。

半晌，廖钧宴把手里的体检报告单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眼神阴鸷锐利。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怒和惊惧，“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所学校背后的人都对我们做了些什么！体检报告？删除记忆？人体实验？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