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若虚(1 / 2)

 极速下坠的迟辽痛苦着闭着眼“都这么久了,还是无法忘却吗。”

在快要接近地面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快速的略过,紧紧地接住了迟辽。

迟辽缓缓地睁开眼看着阴菖晁“还是你。”阴菖晁笑了笑“对啊,还是我。”

阴菖晁就这样抱着迟辽快速的在屋檐上移动着,移到迟辽的皇府的屋檐之上两人就相看两无言的坐着。

阴菖晁不知从哪弄来一坛酒,从身后丢给迟辽,迟辽痴痴的笑着,揭开酒布“还是你了解我。知己者非菖蒲也。”

阴菖晁瞥了他一眼,静静地矗立在屋檐顶尖的瑞兽之上,不再理会。迟辽独自饮用了半坛,举坛向着阴菖晁的背影“怎么,不来一口?”

阴菖晁猛的回头,一手击碎迟辽手中的酒坛“你不记得今天是若虚的祭日吗!你这样是要干嘛!”

迟辽看着一脸怒颜的阴菖晁,冷若冰霜“她已经是过去了。”

阴菖晁一闻,神态变得怒不可遏,一边流着被击碎的酒香的手紧紧攒着迟辽的衣领,一边因愤怒爆着青筋的手握成拳。

阴菖晁一拳把迟辽捶飞直到撞到屋檐上。

原本整齐束着发馆的墨发一下子散开,凌乱的散开着,盖住了迟辽脸,以及心如死灰的眼。

迟辽束发的银簪飞至阴菖晁的脚下,阴菖晁蹲下,捡起银簪之后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走到倚在屋墙上的迟辽,用手把银簪按在迟辽的胸口,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话。

也就是一瞬间,天空忽然变得昏暗,骤然间雨倾盆而下。阴菖晁便离开了。

倚在屋墙边的迟辽抬头接受着雨水的冲刷,被阴菖晁捶肿的左脸滑稽的青肿着。

迟辽的肩膀细微的抖动着,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混合着,流进嘴里,身里,心里,冰凉彻骨。

忽而迟辽先是嘴角含笑,转而仰头大笑,雨水不停的滴入迟辽的嘴中,苦涩而咸,让迟辽分不清是雨水是泪水。

最后迟辽抬手捂住双眼,竟变成了哽咽“若虚……若虚……”最后的迟辽还是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喊“若虚!!”

可是,这痛彻心扉的呼唤里,回答他的只是阴暗的天,冰冷的雨,以及无边的黑暗。

迟辽紧紧地抱紧着自己不停的呢喃着“我想你,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

直至眼前慢慢变得混沌,漆黑,昏过之前,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迟辽眼前晃动。

“若虚……是你吗”。

……

十岁的迟辽,慌张的紧紧地抱着自己,努力的把自己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眼神惶恐的看着眼前四处奔走的人群。

一个腰执佩剑的禁卫军统领,手指一出,直指着被人紧紧压制在主位之旁,惶恐的睁着的母妃。

“陛下有旨,悯贵妃伙同宫外之人,企图刺杀陛下未遂,特命诛杀水华宫上下。”

悯贵妃拼命地挣扎着“没有!臣妾没有!”可是并没人会因为一个将死之人的呐喊动容,统领一句“杀。”

一瞬间,血染红了水华宫的青砖白瓦,染红了水华宫的满潭池水,染红了盛开的白雪姬,染红了迟辽黑白分明的眼眸。

迟辽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母妃被闪着寒光的利剑刺入体内,剑尖滴落的温血,深深地烙印在迟辽的心上。

迟辽惶恐的捂着嘴巴,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早在几日前,父皇下旨把自己交由良嫔抚养,迟辽不明白其中深意,只是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几日来天天在良嫔的储秀宫闹事,把良嫔指给照顾迟辽的侍女若虚搞得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