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冲锋枪，冲出了区。</p>

区外面，是我刚才光顾的卖店，卖店的阿姨，看到我端着枪穿着防弹衣一脸杀气地出来，吓得坐在了地上。</p>

想到冲锋枪太显眼，我就冲进了卖店，顺手扯起了卖店屋里床上的床单。</p>

“刘阿姨，这个借我用一下。”</p>

我扯起了床单，抱住了我手里的冲锋枪，完全不顾场外的各种凌乱。</p>

我飞快地跑出了区，跑到了两条街之外街上，我叫来了一辆红sè的出租车。</p>

坐上了出租车，一下子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向什么地方逃了。</p>

火车站？机场？长途客车站？</p>

或者是去姥姥家？</p>

或者……去姐姐那里……</p>

那是我的姐姐吗？</p>

那个叫做柳德米拉的女人，真的是我的姐姐吗？现在我对此产生了怀疑。</p>

柳德米拉，即使我的姐姐，也是景千由。</p>

她一个人同时在扮演两个角sè，把我一步步地逼近灾难。</p>

一切都是一开始被算计好的吗？从那个夜里的偶遇开始，我就是被别列科夫算计的。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神，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姐姐，别列科夫算计了我的一切，了解了我的一切，从一开始，他就是想要把我置于死地。而柳德米拉，则是别列科夫的帮凶。</p>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p>

抱着用床单包裹的冲锋枪坐在出租车副驾驶的位置上，我的脑子里满是悔恨。</p>

“如果今天不开枪就好了，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就好了……如果一开始就不做英雄，不带枪就好了……如果一开始就没有遇到过穿着那个白sè貂皮的拜占庭少女就好了。”</p>

正当我在后悔的时候，司机大叔突然停下了车子，打断了我的思绪。</p>

“孩，你到底去哪儿？现在已经50块钱了！”</p>

我抽出了裤兜里面的77式手枪。没等司机做出回答，我就隔着司机向窗外开了一枪。</p>

【呯——】</p>

熟悉的后坐力传到了手腕，手枪的枪声震得车子里面嗡嗡响，在一片嘈杂的回音中，我居然分明看到手枪子弹从司机的面前擦过之后打到了街边的老式三层红砖楼上。</p>

身边的司机大叔第一反应就是跳下出租车逃跑。</p>

我抬腿从副驾驶的位置挪到了司机的位置上，几次熄火之后，我终于开走了这台红sè的拉达轿车。</p>

我大概还有两三个时的时间逃跑，有了汽车，我大概可以跑到好远的地方去了吧……</p>

但是，我开着车，还是用着比自行车快一的速度在街道的中间慢行着，有人向我招手打车，我也不予理会。</p>

但是，这个打车的人大步跑了上来，还拉开了车门。</p>

“兹德拉斯特维耶！”我的身后传来了这么一句希腊语。</p>

我感到自己的血液凝固了。</p>

我想要去拔出手枪，但是又害怕背后的人用枪着我，因为我掏枪的动作而一枪毙了我。</p>

“向北山公园开！”身后的男人用和蔼的语气道。</p>

我听得出，这不是蟑螂头那黏糊糊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