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说不会真的死亡吗，可为什么伤口没法愈合？！”</p>

爱德华的声音传到耳中，让杰弗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但随之而来的确实让人恨不得睡死过去的疼痛，在这样的情况下，杰弗里睁开了眼睛，映入浑浊双眼中的是微微泛白的明朗夜空，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冻住的大地和房屋却是无法修复。</p>

喉咙中的干痒让杰弗里轻轻咳了两声，从他嗓子里出的是垂死之人那样苍老无力的声音。</p>

听到杰弗里的声音，爱德华激动地转回身，将他的身体从临时搭建的简陋床上扶起。</p>

“老师，您感觉怎么样？”</p>

杰弗里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越过爱德华，看到了更多人围绕在自己身边，身为弟子的爱德华和艾邦、身为朋友的巨龙、身为同伴的救世军，这些人全都是为了他而聚集在这里的……在乎他的人。</p>

“真是可笑……。”</p>

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呢喃声不由自主地从枯老的嘴唇中漏出。</p>

——真是可笑，直到生命即将结束之际，才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名为杰弗里-利布洛姆的男人就是如此可笑的笨蛋。倒不是事到如今才来后悔，而是无论如何都会感到惆怅，杰弗里认为这可能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的缘故。</p>

双眼望着天空出神，杰弗里能够感觉到黎明将至，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p>

拒绝了爱德华的搀扶，杰弗里用形同枯木的手臂将身体撑直。</p>

“爱德华。”</p>

被叫到名字的爱德华来到老师身边，握住老师的手，单膝跪下。</p>

被弟子握住手，但杰弗里却生不出一感动和欣慰，这让他再一次自嘲自己是个笨蛋。</p>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更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这些都是事实，我不会去辩解。”</p>

杰弗里抬起手臂，用树枝一样的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上。</p>

“所以，你只需要将这当做将死之人最后的一善意就好。”</p>

这么说着，杰弗里动了魔法，魔力的光芒出现在他的指尖，将一个极度精细而复杂的微缩魔法阵印在了他的额头上。</p>

魔力在脑内搅动的疼痛让杰弗里的面目变得狰狞，如同将身体的一部分强行割下的做法让他将死的衰老躯体出了悲鸣，但就算是这样，杰弗里的手臂也没有一颤抖。</p>

最终，一个光球跟随着杰弗里的手指，从他的头脑里取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