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祥带着几分朦胧醉意,使劲拍了拍唐羽的肩膀,笑道:
“我这酒烈,头一次喝的人,能支撑到你这个地步实属不易了”
“往后啊,再多来我这练练,肯定大有长进……”
说话之时,唐羽看着对方那满手的油渍使劲往他衣服上抹。
但为了学到时派唱腔,真正唱好《探窗》,他只好强忍着不适道:
“时老前辈,那你的意思是……”
伴随着唐羽话音落下,时云祥却变脸比翻书还快,瞬间收起笑容,恢复了冷冰冰的神色。
“什么意思?”
”让你滚蛋还听不懂?”
“赶紧出去,走走走!”
说着,时云祥站起身,使劲把唐羽往门外推,别看老人干干瘦瘦的,手上力气却是不小。
唐羽被猛地推了一个趔趄,站在门外,满脸懵逼。
我淦!
这位时老先生的脾气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说变脸就变脸,简直和六月的天一样,完全不讲道理。
这时,秦休淮也从里边出来了,时云祥对老爷子倒还算客气,起码没上手推。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没听见人家下逐客令了么?”
秦休淮笑呵呵的揶揄道,老爷子的心情看上去倒是不错。
唐羽无奈点头,罢了罢了,这场拼酒,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于是,唐羽与秦老爷子转过身,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
走在院里,唐羽忍不住问道:
“秦老,我今天的表现是不是很差劲?”
“哪儿的话!没听见那老酒鬼都说“说来说去,终归是我害了他……”
说罢,老人又是一声长叹,背着双手,独自向前走去。
在唐羽的眼中,秦老挺得笔直的身躯竟是一下变得有些佝偻,背影显得无比沧桑。
不用多说,这里面肯定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复杂过往。
唐羽耸了耸肩,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当翟素秋与柴田宇看见唐羽两人去而复返时,便从车内迎了上来。
“顶不住了?”
望着脸色潮红,浑身酒气的唐羽,翟素秋笑问。
“不行了……”唐羽尴尬的苦笑了一下。
“那老爷子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能喝的人。”
看唐羽走路都有些脚步发飘,柴田宇过来扶住了唐羽的臂弯,出言宽慰道
“哎,正常正常,你也别太自责。”
“要是这老酒鬼那么好摆平,他们时派还至于到如今都没有一个传人么?”
随即,柴田宇驱车,按照唐羽所说的地址,将他送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里,唐羽便实在撑不住了,眼皮子直打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再醒过来,已是凌晨大半夜了。
唐羽爬起来喝了口水,感觉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仿佛还没摆脱酒精的作用。
但,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骤然从他心底浮现:
不,这不是我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