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了，在蛮族的围困下，坚守到燕虹的支援。

他做到了，踏入蛮族的领土，并且在里面潜行了三天之久。

他做到了，只身面对铜门关驻守的蛮族，毫不畏惧。

当做到了这一切，他的意识探向自己的识海，看着自己铸就的无极气海，看着被镜域收入其中的剑丘，他咧嘴一笑。此刻，那道意识给他的巨大压力，已经彻底消散。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从识海中彻底抹除！镜域，将属于我张昆一人！”

脑海中突然间浮现出了谦墨剑主降临时说的那一番话，他的信心更添了几分：“你的确是杀人的剑，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亦或者是……魂魄。”

“能遇见你，还真是，我的幸运啊。”

一声感慨，张昆将恢复如初的谦墨剑放在腿上，打量着漆黑如墨的剑身。

是因为他，自己才会闯入沙渊，发现自己识海中的意识，也是因为他，自己才能在不动用元气的情况下，力挫企图闯入瀚海关的蛮族。

因为它的出现，张昆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的转变。

“张昆！”

下方的蛮族已经被两次雁落倾城给杀破了胆，就算人类的树木远远比不上蛮族，但，他们还是撤退了。这在人类历史上，还是第一回。

“张昆你没事吧！”

林语曦踏过蛮族层层叠叠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裙边，空气中满是血腥味，但她义无反顾的冲到张昆身边，一声惊呼，看着这个在几天前毅然离去的男子。

他赤裸的上身已经遍布伤痕，在他身后，就在点将台军营的入口出，是两具金面蛮族的尸体，而在更远处，则是那些四纹强者，只是现在，他们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你来了。”

张昆吃力的伸出手，手上满是鲜血和泥污，轻轻摸在她的脸上：“哭什么，我又死不了。”

咧嘴一笑，张昆的手陡然间落下，双眼看着昏暗的天空，还有那一面在风中飘扬的黑色战旗，他的双眼缓缓合上。

“张昆！”

林语曦不顾他一身的血，将他搂在怀中，泪如雨下：“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燕虹在士兵的搀扶下，终于来到了点将台上，看着痛哭的林语曦，一时间心头也不是滋味。

“还是来迟了么？”

他喃喃道，神色中有些恍惚，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惜堵上瀚海关的安危，也要来救的人，还是没能救得下么？

在燕虹身后的士兵见了这一幕，也是于心不忍，出声安慰道：“佛子还请看开些，男儿志在天地，能将热血洒在这片土地，已经是极好的归宿了。”

燕虹叹了一口气，缓缓挣脱了士兵扶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到张昆身前，都准备跪下行军礼的他却是突然间发现，张昆的胸口正有规律的起伏着。

连忙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看见的不是幻觉以后，燕虹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整个点将台：“还没死，快！护送张昆回瀚海关！”

等到张昆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小木屋。

痛！

浑身上下都是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