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擅长的乐器么？”夏暖面前站着的是前央音的校长博悦，世界闻名的钢琴演奏家。刚结束的全国竞赛，决赛并没有乐器这一说，所以她并不知道夏暖的乐器谈的怎么样。

“钢琴和古筝，”夏暖庆幸这些年跟师父学了这些。

“先试试钢琴吧。”博悦快有六十，个子不高，但那双眼睛格外睿智，一头银发显得十分儒雅。

“好，”夏暖走到屋子里的一架钢琴面前坐下，她现在身处央音，今天是魔鬼训练第五天，大清早就被送到央音来，夏暖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而这些天她还未跟“麒麟”的成员碰过面。

夏暖选择的是一首耳熟能详的《天宫之城》。钢琴之于她，不过是陶冶情操的乐器，不同于古筝对她的意义。

琴声缓缓响起，夏暖修长白净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这首曲子本身不需要炫技，更多的是对于情感的把握。古筝和钢琴都是不能留指甲的，所以夏暖的手指甲一长就会立马减掉。

“嗯，”博悦缓缓闭上眼睛，听琴声，好像有些生疏了，不过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还行，”评语给的很中肯。以业余的角度来看，十三岁学到这个程度，还算不错，但若是从专业角度来看，还远远不够，还算拿的出手。不过比起这次交流会国的钢琴小天才，这却是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了。他的原计划是，实在不行，就给她突击某一首拿得出手的曲子。

“古筝在那边。”因为有钢琴的铺垫，他对夏暖的古筝也没抱太大希望。

“指甲也在旁边盒子里，你找找合适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求到央音的原因，很多器材是部队里没有的。

“会什么曲子？”博悦怕他点了夏暖不会的曲子。

“您点一首吧，”总算碰上拿得出手的了，夏暖松口气，刚弹钢琴的时候，她还真怕给她师父丢人了，不过最后总算中规中矩的弹完了。

“哦？”看来这古筝是比钢琴摇号了？博悦看着夏暖自信的小脸，笑了笑。

“那就《渔舟唱晚》吧。”博悦并有点为难夏暖的意思，作为中国十大古筝名曲质疑的《渔舟唱晚》取名自唐朝诗人王勃的《滕王阁序》中的“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小小年纪，骄傲自信可以，但也要有支撑这份自信的资本。

“好，”夏暖挑了一把紫檀木的，不愧是央音，真有钱。夏暖暗暗吐槽。

锃一声，琴声响起，整首乐曲的旋律流畅，先慢后快，先松后紧，情绪也随之层层迭进。

这描绘的是一幅夕阳西照下的湖光山色，渔舟竞归，渔人唱和。夏暖当初随师父在东陵小住过一阵，就曾见过这样的画面，渔人满载争相归来，歌声嘹亮悠远，夕阳余晖与湖面粼粼相印。

一曲罢，余音绕梁。两人都沉浸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最先缓过来的倒是夏暖，看到博悦还在回味，她也没有出声打扰。

“让我想起了当年下乡的日子。”当年作为大学生下乡的他，正好被分到了一个以打渔为生的村落，早两年的日子便是这曲中描绘的这般。

“谁教的你？”就这水平，央音古筝专业的大学生都弹不出来。跟刚刚中学生水平的钢琴形成强烈反差。

“我师父，”夏暖抚了抚琴，突然想念她那把古金丝楠木的琴了，要是有它在，一定能演绎得更好。

“学了几年？”这么好的音乐苗子，埋没就可惜了。国那位钢琴王子比夏暖大两岁，虽然两人处于不同领域，但他敢说，在各自的领域里绝对不相上下，或者说夏暖在情感的把握上还要更胜一筹。

“九年。”夏暖看向博悦，对方好像对她感兴趣了

四岁就开始学，不算晚。听说她围棋也很厉害。倒是对她这个师父有些好奇了。

“乐器这边，你有古筝，也就够了。”绝对拿得出手，或者说绝对惊艳全场。

“钢琴学了多久？”博悦有些好笑，怎么两种乐器差别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