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策并没有看她，眼眸里是浓郁的黑色。

他起身抽了两张面巾纸给外婆擦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背，“外婆，我很好，没事的。”，郑媛便退到一旁，低头不作声。后来外婆又拉着她的手问了很多高策在学校里的事，还让她多照顾高策，郑媛只应好。

聊了好一会儿，等高策的舅妈来了，才起身告辞。

高策送她出门。

他还是显得有些沉郁，显然并不想解释刚才的事情，郑媛也聪明地没有问。

“你怎么来了，还哭了？”

“没哭，陪我妈来看她大学的一个老师。”

高策点点头，又问道：“不用等你妈妈？”

“她她先走了。”郑媛快步走到高策身边，“你先回去吧，去照顾外婆。我没事的。”

高策缓缓抬起头，看着新县这方蔚蓝的天空。眼里是她看不懂的哀伤淡漠，良久他才说道：“不用，舅妈来了。明天我也用不着来了。呵。”

消毒水的味道渐渐闻不到了。

元旦假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欢乐。

郑媛和高策面对面站在拥挤不堪的公交车上，随着车厢里的人一起拥挤摇晃。

他性格冷漠，不喜欢与人接近，常常独身一人。你性子活泼，人缘超好，周遭人群环绕。但为什么你们眼里有时候透露着同样的悲伤。

郑媛看着高策的嘴角习惯性地抿着，冷冷的样子，突然笑着提议道：“高策，如果明天天气好的话，我们去绿道骑车吧。”

有些突兀的兴奋，就这样在拥挤的车厢里响起。

新年的第一天，元旦日，假期。

如果明天天气好，如果你也同样不开心，我们就去绿道骑车吧。

高策微微低头看着郑媛，面色未改，眼底里的神色让她看不清，但他终究张张唇答应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