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连下了床双腿一时间没有力气、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接过那卷绷带，他研究了一下，没有搞懂到底是怎么包扎的，最后还是芾程自己包然后他在旁边只辅助了一下。

可能是气氛太过沉闷，闲不下来的子连眼睛骨碌碌转拼命想找个话题，他想起了芾程的母亲——那个漂亮的女人，然后开口，“你的母亲……很漂亮……”

但他似乎找了个错误的话题。

芾程本是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地面，现在子连这么一说话，芾程抬头看了一眼子连又低下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声音变得有些飘渺悲伤，“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

不，谢芾程不知道，不代表君落华不知道。关于那位君主，是有一个大秘密的。

“我……可是我觉得她看上去对你很温柔又年轻……不像我的妈妈……”‘又老，对我又锤又打。’半句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芾程的一声轻笑，声音冷冷。

是讽刺。

“是啊……看上去对我很好。”但也只是看上去。

“她一直都知道我父亲爱的不是她，所以她费尽心思留下的也不过是这个谢家主母的荣耀名头罢了，她要……给她便是。”

“可就连我……都不是她亲生的，怨恨恶心……大概是理所当然的。在外面她的表象，自然是要做足的。”“可笑的是，我父亲的死……竟也与她有关。”这一切，上一世的谢芾程像个傻子一样被瞒在鼓里，那样一个冷漠孤高旳将军……连关心人都只会冷着脸的人，到临死才发觉这个女人的温暖其实全是愤怒的火焰将他包围住，将她自己困住。

芾程终于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仍是初见时的平淡无波甚至有些冷漠高傲，但子连就是知道他现在很难过很难过，只是孤独的久了，连难过都表现不出了。

“你……”

不知道怎么想的，有那么一刻荷子连想上前拥抱住芾程，拍着他的背以他生平最温柔的嗓音对他诉说这世上的一切美好。

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做，他怜悯的目光就那样无所顾忌的注视着芾程，在他人看来近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