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飞蛾扑火，我还剩下什么呢。’

落华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很少能这般沉静的没有任何杂念的坐一坐。他看着自己摊开的右手手掌心断开的分明纹路，那样似乎已经明明白白昭示结局的模样，眉眼忍不住一怔然后笑得如外表那般风光霁月，而内心却是苦涩悲凉。

【既然都知道结局了，为什么不遵循天命？】主神系统意外的好说话，也坐在系统空间里，陪着落华说说话。

‘唔，大概是因为不甘心吧。明明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了……’连自己……都快要失去了啊。

落华笑容仍未褪去，歪头的模样干净纯然，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孩童。身上的黄袍给了他许多沉重感，他知道是责任，也知道他并不想要这样的责任。

天道认定他是男主，所以给了他很多，金钱、权利、责任、光环、甚至连美人也只要他勾一勾手就会自动到他怀里。

不过他要的真的是这些吗？

褪去男主这层似乎刷过了道道金漆的光环之后，君落华也只是个普通人，也只是想跟自己所爱好好地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但既然他是男主，那么在这些原来是言情文的世界里，和男配永远是无法和平共处的——所以，他选择了妥协。

不爱他？不要紧。想杀他？不要紧。想夺了他的位子？不要紧。甚至不记得他……也不要紧。

君落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卑微并甘之如饴，似乎久而久之的，他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觉得自己做的全是对的。

付出的太过理所当然，那么接受的人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为什么不换个方向看问题呢？】主神系统银色的及臀长发规规矩矩的束在脑后，偶有一缕碎发调皮的垂在眼前，主神系统抿了抿唇略显不耐的捻起撩至脑后，依旧不减顺滑。

‘换个方向？’落华少见的迷惑了，淡色如琉璃的眸子透露出浓重的不解。

【呐，你是男主，世界的气运之子，想要什么……世界都会为你自动达成。但前提，是你不违背其大方向。男主本来就不该和男配在一起，所以世界线会想方设法的拆散你们，一个生一个死就是如此。】

【但如果……你不爱他了呢？或者换个方式说……】主神系统说出半句话就看到落华瞬间阴沉的脸色，【如果你乖乖走完世界线，中途就算有一点偏差世界线主体也是不会管你的，换句话说——它窥探不到你的内心想法，只要你跟着‘剧本’走，走到它为你安排的结局之后，你想怎样…它都控制不了你。】

不知何时转换的本属于主神系统自己的本音，磁性又带着令人心悸的蛊惑。

‘你的意思是，和秦长欢在一起是么？’落华倒是明显不受诱惑，无奈的眸子无意识的向地上看，代表了隐晦的抗拒与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