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言自己才知道，先前那一眼之中所蕴藏着的无上威能。那是只需要动动嘴唇，说一个“死”字，他就会立刻身陨道消的存在。</p>

那是已经超越了天道，触摸到大道的绝强。</p>

“惜诵残页……”</p>

“惜诵残页的来历古怪，甚至于我连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搞清楚。不说其他，如果真的是惜诵残页隔绝掉了这老仙人的感知，哪怕仅仅是影响了对方的判断，都已经是一件恐怖无比的事情了。”</p>

沈言心头如是道。</p>

“话说回来……这个老仙人到底是何人？我所看过的记载和传说中，似乎都没有提起过这样一个人物。”</p>

念及此处，沈言却又是一拍脑门。</p>

“是了。这种恐怖的存在若是身处于天元大陆，只怕倾整个天元大陆的力量，都无法伤及对方一根毫毛吧？”</p>

“而这样一来也就等于说，这地方无论是幻境也好，还是单纯记忆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的某个空间也好，至少应该是不在天元本陆的空间内了。”</p>

沈言心中胡乱泛起了一大堆的念头，而后将目光转向了跪伏在地的灵猴身上，见其似乎说明白了自己的来历，他便再度翻开了“西游记”开始念诵。</p>

“那祖师道：‘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辈之小徒矣。”猴王道：‘那十二个字？’祖师道：‘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好么？’”</p>

沈言心中一动，果见身前那跪伏在地的灵猴喜悦不能自已。</p>

“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孙悟空也！”那灵猴上蹿下跳的一会儿，却是抓耳挠腮喊出声来。</p>

（以此看来，这灵猴便是叫做孙悟空么？孙悟空……这又是哪位大能的名姓？却也是丝毫不曾耳闻。）</p>

沈言不知其来历，也只好无奈摇头再度念诵手中书册上的字迹。</p>

“话表美猴王得了姓名，怡然踊跃；对菩提前作礼启谢。那祖师即命大众引悟空出二门外，教他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p>

随着沈言的念诵，眼前的一切正如书中记载的一般开始发展，分毫不错。</p>

于是他便缓缓继续念了下去。</p>

“在洞中不觉倏六七年，一日，祖师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p>

念完这句话后，那种熟悉的时间飞速流逝，周围的景色瞬间变得模糊起来的情况再度出现，当沈言能看清楚周围的事物时，却见那灵猴已是身穿弟子服，盘膝坐在那老仙人身前的许多蒲团上听道。</p>

沈言见他似乎像是身上长了虱子一般根本坐不住，抓耳挠腮不停动作，他心下疑惑，却无人解释，也便只有再度从书本中寻找答案。</p>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p>

沈言念完这段话，便果真见天空中灵光闪烁，异香泛起，好似无数仙花琼草从天空中坠落而下一般，脚下的地面上，也是似真似幻的，绽放出一朵朵的金色莲花，一时之间，让人不能自已。</p>

而他自己也是被这一段话中透露出来的气息直接惊的呆滞在了原地。</p>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这是何等样的玄灵妙法？）</p>

沈言心中如同猫抓，但是他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察觉到那老仙人所讲的每一个字，无论他怎样集中自己的精力，也仍是察觉不到分毫。</p>

（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这又是何等样的本事？）</p>

沈言觉得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态，三乘便是下乘，中乘，上乘。</p>

三乘之法皆通数门只怕已是了不得，更遑论万法皆通？还是精微啊！准确的明白了自己所掌握的每一种法门，也可以毫无错误的教导给他人，方才称的上精微二字。</p>

再者还有一字，那便是全。</p>

纵然这只是一个虚数量词，但能以全字来形容的，都是足以让人震撼无比的。</p>

（说一会儿道，讲一会儿禅，三家配合本如然……这……这……）</p>

沈言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甚至于在思索的同时，嘴唇都直打起哆嗦来。</p>

说道将禅，这分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就像是你不能让一个莽汉去绣花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