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帘……为什么要帮他？先前那一番看似愤怒的话，应该是你故意说给他听的吧。”大长老在沈言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忽然叹了口气，然后嘶哑着声音轻声问道。</p>

“……”徐帘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怎么去回答。</p>

“你的底细我一无所知，但你……太恐怖了。沈言的力量还没有达到能以力破巧，无视一切的地步，有你这个智者相助，他未来的路应该会好走很多！”</p>

大长老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淡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相信徐帘先前的一番话。</p>

也即表明他此刻对玄天素女心头的情意已经散了，这不是无情，而是能舍得能放下。</p>

若真绝情，大长老又岂会只因为一句话，痴痴守在万剑宗，等了九十七年？</p>

“不过，正因为你所展露的智太恐怖……我更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沈言。我能感觉到，你并没有它图。”</p>

听着大长老的言语，徐帘的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莫名之色。</p>

“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帮助沈言么？”大长老从徐帘的面上看不出悲喜，于是只好出声询问道。</p>

“最初只是因为我对中神策一个承诺，其后我便越发想要揭开他背后的那些秘密。”徐帘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奋。</p>

这是对于未知的兴奋，通常来说，对于未知常人都是恐惧的。但对徐帘这种妖孽来说，只有未知的，才能激发出他的兴趣来。</p>

“而到现在为止，我至少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譬如沈言在渡劫时候自尽的真相是什么，还有他最恐怖的敌人，真的仅仅只是那个玉霄天帝么？”</p>

徐帘的眸中，尽是狂热。</p>

大长老看见这种神情的徐帘，没由来的感觉全身一寒。</p>

“虽然并不能理解，但我基本算是明白了……至少你跟着沈言，暂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p>

大长老虽然因为徐帘先前的那一番话极为担心沈言日后的境况，但他也无能为力。</p>

他再强，与沈言口中掌握无数世界的玉霄天帝相比，也仅仅只是一个强大的凡人……亦或者说是蝼蚁罢了。</p>

（……还有一个原因，我们是朋友和伙伴呢……）</p>

徐帘的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丝很淡，但总算是有了人情味的笑意。</p>

我们是伙伴，哪有撇下伙伴，自己涉足危险的道理。这是沈言在遭遇到兰花公子的那峡谷时，同他说过的话。</p>

徐帘虽然很不屑沈言的智商，但他至少没有反驳这一句话。既然是伙伴，他自然要帮助沈言将幕后的一切都揭开。</p>

因为他也不会让伙伴一个人去涉足危险，去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p>

沈言这个时候，也终于是将冰雕观察了一遍然后走了回来，这是徐帘知晓大长老有话问自己后，找出了一个让他去观察冰雕到底是不是和柳霓裳一样的理由将其支开。</p>

“嗯……我不会看错。”沈言走到徐帘近前，而后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道。</p>

“既然没有看错……那么我的猜测应当便没有错。那个柳霓裳，玄天素女，以及洛灵昭是同一个人，也是一枚棋子。”徐帘看了沈言一眼，平静道。</p>

“……徐帘，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往道玄宗赶么？那里似乎距此地很远，等到了那儿，你说不定已经想出了办法来。”</p>

沈言此时一心想要重铸断天刀，得到了希望，他就一刻都不想停留，只有断天刀在手，他才有信心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p>

“办法我会想，但去道玄宗还为时尚早。你想要偷走那里储备的数百万斤用来为低阶弟子炼制灵器的铁精，至少也要步入蜕凡境才行。”</p>

蜕凡则登天。</p>

蜕凡境就是上境的第一个境界，也被称之为小登天境，或者直接以上境来代表所有打破了周天晶障的修者。</p>

“蜕凡境么？”沈言沉吟了一下，碰到徐帘那古井无波的眸子后，终于是暂且放下心头的其他想法，重重点了点头。</p>

“好！等我达到蜕凡境，我们便去道玄宗！”</p>

徐帘不置可否的抬了抬眼，却是并没有其他的言语。</p>

在沈言和徐帘商议着等步入蜕凡境就前去道玄宗的时候，极远处的一个山谷内，一个身穿素色衣衫，面容憔悴到极点的女子，正和腰间挂着酒葫芦的老者一同往前走着。</p>

她的面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抱怨，有的只是坚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