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路分兵(1 / 2)

 北风怒号,漫天大雪纷纷扬扬,山岭原野都是一片银妆素裹就在这白茫茫的一片冰雪中,一座雄关矗立在山峡之间,关门上“青龙关”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贤杰披着大红斗蓬,胁裹着一身风雪矗立在关前,打量着眼前的这座雄关。他仅带了四个亲兵,乘着一辆雪撬,拉着吴忠孝的遗体赶了三百里路赶到了这里。

此刻他心里忽然有一丝愧疚,当日战场上他答应吴巧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你父在我营中养伤,伤好后我即送他回来,让你们父女团圆!”他也没忘记吴巧投向他的深深一瞥,他知道那目光里含着对他的信任……

而现在,自己却只能送来一具冰冷的尸体。

“嘎吱嘎吱”关门缓缓打开了。

吴巧一步一步从关门里走了出来。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她只是定定地望着杨贤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

贤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真的不知道怎样向她解释这一切。

吴巧走到距他五步远处停下,然后目光便落到了杨贤杰身后的雪撬上,落在了一口漆黑的棺椁那是一口质地很优良、价值千金的楠木棺椁,棺椁上还盖着羊皮毡毯,以防风雪浸润。

贤杰嘴唇嚅了嚅,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口才一向不错的他此时竟然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局促不安,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吴巧看了他一眼,脸色依旧很平静。她轻轻地抚摸着棺椁,眼光依旧是那么深邃,根本让人无法揣测她的心思……

良久,她终于抬起头,再次看着贤杰,轻轻道:“谢谢你……”

她一招手,门内又出来了几个兵,上前抬起那口棺椁,缓缓走入关内。吴巧也缓缓转过身,默默往回走去……

“等一等……”贤杰终于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吴巧停住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过身来。

“我真的为令尊的去世感到非常的不安,我真的不想这件事情生,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必说了,我早知道这个结果……我……我不怪你。”吴巧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但贤杰却还是听见了,他当即就怔在了那里……

莫非吴巧早就知道了会是这种结果?也许知父莫如女?她早就知道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唉,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莫非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惩罚她自主选择了爱情之路?可是为什么上天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啊?来惩罚这样一个心地纯洁、不染一丝俗世杂尘的女子?她只想追求她想要的爱情,可苍天为什么就这么吝惜,非要掐断她的爱情之火?

贤杰也很难受,他真的想走过去安慰这可怜的女子一把,但他的脚却似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

去安慰她?安慰她什么?她把老父托付给了自己,完全是对自己的信任,可是自己却让她的老父死在了自己面前,虽然不是自己杀的,可是那是死在自己的军营里,自己无论怎样也脱不了干系啊!唉,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人啊,人为什么要有感情?人要是没有感情该多好!贤杰长叹一声,慢慢向远处走去……也许,他现在立刻从吴巧眼前消失,倒是最好的安慰!

在亳州、永城休整了月余后,唐太宗贞观四年正月,杨贤杰继续挥军北上攻取唐地。

正月初三,攻下唐县,初五取夏邑,初八取虞城,初十取商丘,一路势如破竹,唐军皆望风披靡……不出一个月,贤杰已取得十几座州县。二月初一,攻下了汴州。

这汴州也即现在的河南省开封市。乃是一座帝王之都,颇有王气。不仅历史悠久,人口众多,城内有近万户居民;而且城墙高厚、易守难攻,实乃兵家必争要塞之地,此城往北即是黄河,过了黄河便可挺进翼中,直取燕山;往东则是齐鲁之地,可扼泰山之雄,东海之滨;往南则是沃野千里,直通江淮;往西便是攻取洛阳、长安,威逼唐朝心脏的大道。此外这附近人丁兴旺、民家殷实、物产丰饶,乃是征集壮丁、筹措粮饷的好地方。

贤杰进城后,贴出安民告示,不许兵丁骚扰百姓,凡**虏掠、抢劫财物、杀人伤人者,斩立决!

贤杰打下汴州的同时,龙颜也派人送来捷报,说已经平定了山寇,并得了卢定国、向友平、贾守义、李子雄等一批降将和三、四万人马。

贤杰大喜,记了龙颜一功,对军师道:“吾后方无忧也。”

安下营帐后,大将普济和井龙安等众将联名劝进:“大哥,这汴州乃是一个大都市,正是虎踞龙盘之地,大哥何不就在此称帝登极,以上顺天意、下顺民心,也好为将来建国打下基础?”

贤杰接受了众将的劝进,决定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