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无家可回(1 / 2)

 在项羽的大帐之中,发出了一阵怒吼,再之后,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显然,这里的主人发lā

纵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历练的项羽和之前相比之下已经是成熟了太多了,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的他还是一定要发怒,而且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发怒。

为什么?因为他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相当于是在告诉他,他自己一直一来在匈奴的地界上面心心念念的后路,断了。

项羽的进步不单单体现在自己对冒顿和大秦的计策上,也体现在他对于自己未来要走的路的规划上,早在他看出了,冒顿对攻打大秦的急切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默默的派出了数个自己的亲信,让他们不远万里的到江东去,并且在江东暗暗发展自己之前的势力,只有在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才会告知自己。

到这个时候,距离项羽派出这几个亲信已经是过了足足有一载的时间了,按照之前项羽的想法,他们到了江东之后只要在江东的那些和自己一样是原本楚国的贵族之人透漏一下自己马上就要率军打回楚国故地了这件事的话,江东的的百姓们那是一定会对自己翘首期盼的。

所以等到嬴高和冒顿在那长城的脚下战斗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带着自己麾下的人马悄然返回江东,至于嬴高可能安顿在江东的数万人马,自己大可以像之前击溃了王离那样再给他们来上那么一次。

这在项羽的心里面明显就是一出连环计,而江东是他最终的目标,而现在,显然自己最终的目标好像是出了点什么问题。

在一年之后,其中一个项羽派出的亲信忽然之间回到了匈奴之地,显然,从江东到匈奴,不单单是几个月的路程的问题,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问题,项羽知道自己的亲信是绝对不会贸然回来的。

果然稍加询问,项羽便知道了,江东的一切原来跟自己之前想象的全部都并不一样,根据他亲信的描述,当他们到达江东的时候,之前一些个对于项羽万分支持,甚至为了让项羽复国而不惜散尽家财的原本楚国贵族,竟然一听他是项羽派来的,就差直接告知会稽郡的郡尉去把他们给拿下了。

这让项羽派出去的亲信们那可当真是一脑袋的雾水,这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就发生了这么明显的变化,实在并不是他们能够想明白的。

但是很快,他们几个就有点死心了,因为不单单一家两家,几乎每一个之前跟项羽交情不浅的人全部都出现了倒戈的情况。

这几个项羽派出来的亲信自然也不是大面瓜,当出现了这种情况之后,他们也并没有慌乱,而是小心翼翼的游荡在江东的地界上面,想要找出这些人倒戈的缘由。

这缘由还当真就并不难找,很快,他们发现如今在陈婴成为了郡守的会稽郡甚至于是整个江东跟之前他们在的时候当真是一点都不一样了。

随处可见的各个学派的讲学,几乎所有黔首家的不用服役的孩子都在听着讲学,人讲学的内容,更是让他们十分的惊异,再有一点,之前被大秦的百姓十分诟病的服役,因为嬴高新政的关系,每一年每一个人只需要服役一次便可以了。

徭役的宽松让大秦的百姓纷纷对于嬴高统治之下的大秦产生了不小的好感,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实实在在的改变,原来他们之所以哭着喊着的跟着项羽反秦,究其原因就是要是不反秦的话,按照始皇帝时期的徭役制度,他们每一次去远方服役的时候都会有不少人死在途中或是干活的地方。

这对于项羽他们来说当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他们之前反秦所打着的口号那可就是诛杀暴秦,现在显然暴秦已经不再存在了,那么百姓不支持他们也算是正常。

但是对着这几个人调查的深入,一件对于他们来说更为不妙的事儿又横亘在了他们的眼前,也正是这件事,让他们做出了决定,一定要把现在江东的情形回到匈奴亲自告知项羽,要不然项羽要是真的率军来到现在的江东的话,所获得的情况绝不会是项羽想要看到的。

这件事便是,项羽到了匈奴境内的消息不知道因为什么,早已经在江东的土地上面传开了。

项羽去匈奴的这件事,显然是十分低调的一件事,并且到了匈奴的地界上面之后,项羽几乎就从来没有向大秦用兵,只不过是带着匈奴的骑兵参与了灭掉东胡的战斗,按理来说,这样的消息是绝对不应该这么快就传递到距离匈奴这么远的江东的。

这个时代各个郡县之间的流通理应是十分缓慢的,能够关心项羽在匈奴的境况的人更加会是姗姗无几,所以在项羽想来,自己到了匈奴的消息是不会在江东的境内大范围的传递开来的。

但是这种事往往是事与愿违,当他的亲信亲口告诉项羽,他的名声如今在江东并不怎么好,根据这个时候的情况来看,已经并不建议他回到江东了的时候,项羽的怒气终于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江东是什么地方,那不单单是项羽成长的地方,那也是楚国的核心之地,项羽要是想对楚国复国的人,需要的并不仅仅是一个楚国的国号,而是整个楚国的国人,他要是在其他的地方复了楚国的国号,对于项羽来说那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那些之前对于我请舍命相随之人,也尽皆开始唾骂于我?”

沉默了良久,项羽终于又是从自己的牙缝之中挤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亲信倒是十分想要说出点项羽乐意听的话,但是真实的情况实在就是项羽最不乐意看到的情况,于是乎他只能是看了看项羽那已经有些发红的双目,并没有出言,而是微微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