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婚讯传来(1 / 2)

 自得知孩子的秘密之后,解语这一个月里很少有机会见到禤文曦。

而解语似乎也不再汲汲于寻找更多的答案,有些时候,越是迷茫,越需要保持冷静的心态,先理清情绪更重要。她从绿纱每日的话语里也能够分析出目前沧溟国的朝堂上形式很严峻,也许,禤文曦正在忙于集中王权的争斗,这个时候,她也并不想再给他添什么麻烦。毕竟,王权之争,关系的不仅是王室和权臣的利益,也牵动着举国百姓的生活好坏。

平日里,她也老老实实地呆在钟萃宫,也算是一种逃避吧。印象中,她走出这个宫门两次,都有着不愉快的回忆。而且,那天在湖边,禤文曦站在她身后与她交谈的场景,与她的梦境完美的结合,她感觉内心有什么地方在渐渐的发生改变,这种改变,让她一时难以适应。

偶尔,禤文曦也会来看她,开始的时候,他会告诉她一些朝堂上的趣事,只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原因很简单,解语无意中问到禤文曦关于靖绥国的事,还提到了那块玉佩,禤文曦当场变脸,拂袖而去。后来,两人再见面,就只剩下沉默;再后来,两人几乎就没有再见面。如果不是钟萃宫里经常多出一些稀奇珍贵的贡品,解语绝对会相信她是一个被打入冷宫女子。

当然,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都会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钟萃宫主殿的屋顶上,伴着屋里的她入眠,这一点,解语就难以知晓了。

她只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禤文曦,想起他时而冷淡时而关切的眼神;想起他时而冷厉时而温柔的话语;想起他时而强硬时而顺从的态度。

她还会想起郁妃,想起郁妃那个无缘于世的孩子;想起郁妃在亭子里哀怨地说“我是喜欢他的”;想起郁妃因为爱的回忆而染上绚丽光彩的眼眸……

但是,解语也没有再萌生去见郁妃的想法,禤文曦告诉她,郁妃胸前也有一块梅花形的胎记,这个线索,让她很吃惊。

知道她这块胎记的人很多,接生的嬷嬷,包括宫里的宫女们都有听说。但听说终归是听说,她长大后,再见过她身上那块胎记的人并没有几个,数来数去,就是那有限的几个人。

换句话说,那有限的几个人里,有人出卖了她。

这个事实,对于解语来说,很残酷。其实,在胭脂镇,当她用蝎毒换回了本来的面容时,就已经可以猜到一二,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郁妃,即使不是她身边的人,也是很熟悉她身边人的人,在没有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直接的接触。

日子这样平静的过去,度过燕舞莺飞的三月,细雨如烟的四月,炫彩缤纷的五月,就迎来了荷香悠远的六月,还有……

还有,紫衣的到访。

紫衣说,郁妃的身子调理了半年之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想与“萧姑娘”见上一面。言外之意就是,想邀请解语到毓秀宫去一趟。

明知这个邀请别有用心,解语还是接受了。

因为,郁妃托紫衣给解语送来了一件礼品,是一个雅致的小木盒,盒内是一副精细的绢画,画上是一个女子朦胧的侧影:女子气质高贵,她的右手举在额前,手上拿着的一件饰物正好遮住了她的脸庞,观赏的人只能看到她凝望着饰物的一双深情的眼睛。

而解语看到的,是画中女子手里拿着的饰物。于是,她在当天的黄昏,就吩咐绿纱要前往毓秀宫。

现在,将这幅绢画收在袖中的解语,在毓秀宫的院子里,与郁妃面对面坐在石凳上。

郁妃面带微笑,给解语倒了一杯溢满茉莉花清香的新茶,说:“没想到萧姑娘这么快就过来了,真让我受宠若惊呢!”

解语接过郁妃递来的茶杯,同样笑意盈盈:“娘娘给我送来这么精美的礼物,才是令我受宠若惊。”解语心知郁妃必定有话要说,而这幅绢绣就是今天话题的引子,她开门见山地提出了礼物之事。

“能入得了萧姑娘的眼,我倍感荣幸。”郁妃笑意不减,说的不急不缓,成心是要消磨对方的耐性。

“娘娘说笑了,这绢画上的人物形象生动,画的甚是逼真,如此精湛的技艺,实在是让我大开眼见,我今天来,就是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画技的问题。”好吧,既然对方不急,解语也就静观其变。

“萧姑娘这话我可万万承担不起,这画,是我无意中寻来,觉得好看,才叫紫衣送过去的,我哪有这份能耐将人物画的那么逼真呢。”郁妃的声音轻柔,似是不好意思的样子,解语坐在她对面,勉强可以辨清她所说的话,守在远处的绿纱和紫衣只能看到两人交谈的表情,什么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