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混沌塔托于掌中，陈成的意识渗入进去。

只见在第一层，两千左右的三宗修士，此刻都在塔中修行，似已经习惯了这种塔中苦修的日子，一个个借助着混沌塔内的灵力，静心修炼，其中甚至有人，修为进境也算不慢，都已经到了筑基后期。

陈成的目光之时一瞥，便逐层查探，想要看看小灵儿的状况。

一层一层，陈成的心里开始发慌，直至到了第九十九层，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只见小灵儿蜷缩着身体，似在沉睡，却又全身颤抖，睡梦中都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小灵儿，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让你如此癫狂？”

陈成有些心疼的看着小灵儿蜷缩在一起颤抖不休的灵体，心中烦躁的同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前往剩余三山。

远处有着脚步声渐渐靠近，颜宇卓走到陈成近前，如同陈成一般，站在悬崖边上，静静看着远山。

“你知道我为什么姓颜？跟着我的母亲？而不是我的父亲呢？”

陈成不语。

“因为我的父亲，姓柳！而柳家，便是龟蛇星域的大家族，可以左右整个龟蛇星域，那次的入侵，柳家，是最积极的一个。

而且，他们的相遇，是在互相厮杀中，那个时候的我父亲，杀了我怒海数十修士，却救了我的母亲，两人一起在一个山洞里共同度过了三个月，许是日久生情，便有了我的姐姐。

但是，这段感情终究是难以被怒海所认可的，即便我的父亲放弃了所有，也难以得到怒海的饶恕。”

颜宇卓的眼里，有着晶莹闪烁，看着陈成的背影，接着说道：“但是，我的父亲，他就被压在土之山下，已经有了快一百年了。”

“我知道，因为战掳剑灵的事情，你的心里不舒服，我也是。

但是，我们每一个人，不是应该正视过往，踏步向前么？你可以好好考虑下，如果继续走，我愿意相随，只要能够救了我爹，我颜宇卓这身皮囊，以后就是你的了，绝不含糊。”

说完这些，颜宇卓也不等陈成答复，直接转身离去。

“为什么？他杀了这么多的怒海修士，理应受到惩罚，不是吗？”陈成转身，看向即将要消失在远处的颜宇卓，出声问道。

“你杀了多少三宗修士，他们也一样，都有父母亲人，都有妻儿，你知道吗？修真界杀戮，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我不懂，你懂了吗？”

颜宇卓脚步停顿了一下，身体颤抖了片刻，继续朝前走去，直至消失不见。

“杀戮，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陈成默默想着颜宇卓的话语，看向远处的眸子，越发朦胧。

翌日，整个水之山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似温和的习坎，却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一天一夜，便是在整个水之山上，展开了血腥屠戮。

靠着水之剑灵的敏锐感知，整个水之山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修士被杀，有许多，直至最后一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他们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怒火，看到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师兄弟们，手中握着灵剑，刺入自己胸膛的时候，他们的眼里，唯有一丝感叹，与重重的解脱。

杀戮，持续了整整七日，血腥气息弥漫整个水之上，甚至引来了周遭百里内的妖兽，他们闻腥而动，将整个水之山围住，通红的眼中满是嗜血之色。

陈成在这几日里，婉拒了习坎的庆功宴的邀请，独自待在一个小屋中，沉默不语，怀中抱着战掳，看着战掳发呆。

这几日里，陈成每天都会意识渗入混沌塔，看看小灵儿的状况，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似陷入了沉睡般，身体不再颤抖，脸上也没了惊恐之色。

由于小灵儿陷入沉睡，陈成等人只能暂时呆在水之山，而陈成也借助水之剑灵回归，借此机会，拿出当日细看给出的玉简，研究水灵力。

水，无色、无味、无嗅。

水灵力，五行灵力之一，看似柔弱，却劲气内敛。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时间，便在陈成慢慢感悟当中流逝，而混沌塔中的小灵儿，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她的身体，不在似五六岁小孩般娇小，吸收了部分水灵力的记忆后，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如今蜷缩在混沌塔中的她，看去已有二八年华，身上也有了沧桑的岁月气息。

这一日，陈成还在静静感悟，只觉眉心一痛，小灵儿竟是突破混沌塔，直接站在了陈成的身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视着陈成。

“你是灵儿？”

陈成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虽然从对方的眼神，身上的气息能够感觉到对方便是小灵儿。但是，那种变化太大，使得陈成也是不敢直接断定。

只见眼前的少女，亭亭玉立，身上一身翠绿衣裳包裹着玲珑身材，看似二八年华的她，虽然还是一道灵体，但是那种成熟的韵味，比之很多年龄相当的女子，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是啊，不认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