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塞上天气寒冷无比,有钱的大户人家邀朋聚友,饮酒作乐。没钱的平民也能缩在家中躲避寒风的煎熬。武威郡官道上人迹寥寥,甚至城门上的守卫也是无精打采指望着早点回家。
“他娘的,这鬼天气。冷死人了。”一个守城的卫兵边嘟囔边活动着被冻的僵硬的身体。
“郝老三。嘀咕什么呢。”一声大喝直震的边上几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说哥啊,您这嗓门真能要了我的命,整个凉州恐怕都没有比您嗓门大的了吧。您老行行好,放过我吧。真要震死了我,您那妹子可不就要守寡了。”一见巡查军官是熟人,这位贼眉鼠眼的门卒马上换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蒙翔眼睛一瞪训斥到:“我怎么把妹子许给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现在郡守初丧你小心本分些,莫惹是非,要不我可保不住你…………”
正在蒙翔教训自家的小舅子的时候忽然停住目视远方,郝老三见状也望了过去不过看见官道上四,五里开外有个小黑点。不禁大奇。
“哥啊,就来一人你怎么看那么入神,有什么特别的吗?”
“去,去。一边站着去。我听到啸公子的声音了,那应该是公子回来了。”
郝老三一看间蒙翔瞪眼无奈的回去站岗。边走边嘀咕“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那远处的人顷刻间便到近前,一匹火红的骏马风驰电掣宛若腾云驾雾,马上人一袭白孝衣。蒙翔一看再无疑惑大声喊到:“武威郡司马蒙翔迎公子归来。”
“吁”随着一声吆喝,红马人立而起。尽显马上骑士骑术精湛,在看马上少年,英俊的脸上一副悲痛的神情,星眸中尽是忧伤,眉头紧皱,微微下撇的嘴角透着一丝冷冽,口中急问:“我父现在何处?”
“郡守大人现停在大人家中,只等公子回转丧。”
郑啸闻言也不废话,催马飞驰而去。蒙翔暗赞一声真个是雷厉风行,亦是火急火燎的跟了上去。
武威郡守府前是人山人海,灵堂上躺着的郑睦为郡守之时爱民如子,武威郡百姓生活虽然依然艰苦,但在郑睦在任期间亦有很大改善。所以前来吊唁的百姓络绎不绝,世家大族的人固然可以进灵堂吊唁,平民百姓却也可以在府门口磕头以表对已故使君的敬慕之情。
郑啸赶到之时百姓闻讯已经自动让开一条道路,郑啸见状下马抱拳:“乡亲们的恩情厚重,我爹也可以含笑而去了。”一言之后四周百姓哭声顿起,一位白老者越众而出,看穿着象是一位乡村老者,他走到郑啸面前下跪磕头边哭边说。
“公子啊,使君大人走的早哇。使君是有大恩于我等百姓的,等丧时请务必告诉老头子一声,让我们四里八乡的乡亲再送使君一程。”说完只是不停的磕头。
郑啸急忙答应而后入府,步入灵堂看着老爹的尸体默然无语,对四周劝慰节哀之省充耳不闻。只是无声垂泪想起从前与父亲的种种往事,更是悲从心生,不禁嚎啕大哭。
直到夜深人散之时郑啸依然在灵堂,看的府中下人都心酸异常。郑睦在世的时候对下人并不苛刻,时常有恩赏,郑啸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也对下人不坏,所以府中仆役使女都感恩父子,虽也慌乱却依然各司其职,也让郑孝安心些许。
“少爷。您回来了。”
郑啸回头一看是府上管家蒙捷,对这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人他的感情异常深厚:“蒙叔,我爹他怎么去的这么突然啊。”
“老爷身体打小就不好,他自己也说过是什么心脏病,请了名医无数也医不好。上月忽然交给我一些东西说是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若等不到少爷您回来就让我转交给您,少爷您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郑啸无奈只得跟随而去。
看着前面老管家摆弄的机关走的密道郑啸很是奇怪,他在府中生活了十三年,熟悉府里的一草一木却不知道这个密道,正当他疑惑的时候老管家说话了:“少爷您不必奇怪,等您到了里面看到老爷留给您的东西就都明白了。”